人都說心理疾病很難醫治,可在卓風看來,就沒有做不到的事情。
我回家後沒多久他又走了,這一次走了兩天,再回來,告訴我,“再不會分開了,我陪著你。”
我當時正拿著刀子,看著麵前的牆壁,總覺得牆壁上有我爸爸的臉,盯著我露出猙獰的笑,我恨不得用刀子將他從牆壁裏麵摳出來,再將他大卸八塊。
卓風漫不經心的搶走我手裏的刀子,放下來,檢查我的手,詢問為什麼對著牆壁生氣。
我指著牆上仍舊對我笑的人臉說,“卓風,你沒看到嗎,我爸爸在這裏。”
卓風呆呆的看著我,眉頭打結,眼神充滿了疼惜,卻溫和的笑了,“你是不是看恐怖電影看多了?我怎麼沒看到你說的人?”
我好奇的再回頭,果真沒了。
“卓風,是啊,我剛才看著就覺得奇怪呢,可我控製不住想。”
“那就不想,我訂好了飛機票,我們就出去玩。”
“昂?去哪裏啊,我還想上學。晶晶說給我抄了很多筆記,叫我過去拿。”
“那我們明天過去取,現在你想吃什麼?”
“我想吃果凍。”果凍吃了心裏涼涼的,我就不會燥熱的煩躁了。
卓風笑了,“吃果凍不管飽,餓肚子可不好。”
聽卓風的,從前我就喜歡聽他的,現在也不例外,“那好吧,那我想吃麵包。”
“……麵包家裏沒有了,晚上我們吃一些主食吧,比如意大利麵,牛排,或者火鍋。”
我笑了,“吃火鍋。”
吃過飯後我幫忙刷碗,李哥在外麵講電話,我能聽到他對著電話的怒吼,“馮家這次的生意早就毀了,你們還怕什麼,給我動手。再給我說這點小事,我把你們全開了。成了,就這麼做。卓哥那邊忙,沒功夫搭理你們,給我老實點。”
我偷偷的趴在門口偷聽,總覺得他能害死我,每天睡覺之前,我都會將房間的門反鎖,生怕他會突然捏著黑色的鐵家夥進來打我一下,無數次夢到這個場景,叫我對李哥又怕又厭煩。
這天早上,我終於爆發了。
我親眼看到李哥手裏的刀子要刺我的胸口,可李哥卻滿臉驚訝的望著我。
為此,我對他大罵,叫他滾。
買早餐回來的卓風看到我們,不急不緩的朝著我走過來,問我,“怎麼了?你又調皮了?”
我拍掉他手裏的早點,覺得裏麵肯定下了毒藥,嚇得跑回房間。
蹲坐在房間裏麵,我瑟瑟發抖,全世界的人都想害死我,我做錯了什麼啊?
“卓爾?”
隔著房門的聲音有些沉悶,卓風在外麵敲門,驚的全身發抖。
我不想看到任何人,不想。
我將自己關在房間裏麵一整天,到了晚上,卓風撞壞了房門闖了進來。
我正站在窗戶上,窗戶大開著,呼呼的風從外麵吹進來,吹得我渾身疼。可我看著高高的樓,覺得外麵的世界才是最精彩的,我想飛過去,我想跳過去。
卓風緊張的不敢靠近,低聲問我在做什麼,“能不能下來再說?”
我搖頭,不能。
我想明白了,我才是一切悲慘事情的萬惡根本,我不想在做這樣的人了,我不要自將自己的痛苦帶給別人,那樓下是大好的世界,隻要我飛躍而過,就肯定會看到不一樣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