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少和佳佳過來後沒多久卓風就走了,我鎖了房門,疲倦的躺在床上,周圍越來越黑。
到了後半夜,陸少接了個電話也走了,隻有佳佳還在樓下,我不知道是不是房子裏麵太過安靜,周圍一點聲音我都能夠聽得很清楚。
佳佳去了衛生間,衝了馬桶,洗了手,回來又開了電視,調低了音量,吃著水果,之後接了電話,該是卓風,說了幾句話就掛斷了,在之後沒多久,陸少又回來了。
他該是買了什麼吃的,佳佳很興奮,不想打攪我到我,壓低聲音個跟陸少說話。
卓振東情況不是很好,該是病情很重,還在重症監護沒出來。
我的心提到了胸口。
我推開門,走出去,站在三樓的走廊口看到了他們,他們都沒有開燈,整個房子顯得尤其的黑暗,台燈的光亮無法著涼周圍的所有,我隻能看到兩個人影,相對坐在飯廳的凳子上,吃著夜宵,說話聲音很輕。
我大聲問他們,“是不是如果卓振東出事了,我跟卓風這輩子都無法原諒對方了,我們更加不會走到一起?”
倆個人同時看向我,臉上大寫的震驚,叫我看的分明。
“卓爾。”陸少遲疑著站起身,走向我,深吸口氣,衝我招手,“下來,陸哥跟你說說話,你先下來。”
我走下去,每一步都很艱難。
踩在最後一個台階上,陸少拉著我的手,對我說,“陸哥跟你說,這件事其實很簡單,你看卓風不是沒放棄你嗎,那你就堅持,卓振東死了就死了,哎?佳佳別那麼看我,我說話是沒分寸,可我說出了所有人的心裏,誰不希望卓振東早點死啊?啊?他死了更好。”
陸少說完,冷笑,跟著滿是惆悵的歎口氣,“吃飽喝足,世界塌不了。”
是啊,可是我的世界塌了,與卓風之間,正在慢慢崩塌。
如果說我們真的可以不顧一切的在一起,我們會成為彼此的千古罪人,在內心之中,我是否可以原諒因為我的堅持害死了他分父親,他又是否會原諒自己,因為他的堅持,失去了自己的父親?
現在我們背負的東西太多了,這最後的一根稻草會成為我們走向深淵的最後一擊,可此時麵對的不是稻草,是高山。
“陸哥,卓風什麼時候回來?”
“不好說,等醫院那邊吧,平穩了沒事就應該會回來,沒事兒,還有我們呢,哥哥帶你出去走走?哎,我跟你說,我這會所來了很多小哥哥,床上功夫保證過關,都手下人你放心,隨我。”
我笑不出來,現在任何玩笑在我看來都是那麼無聊。
“卓哥,我不去,我想睡覺。”
“啊,自己睡多沒意思啊?”
“恩,能睡著。也挺有意思。”
夢中有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情呢,豈能沒意思。
“成,哥哥跟你一塊睡,佳佳,你吃完了收拾了自己找房間睡,我們上樓了。”
“我用手肘撞他,陸哥,我沒心情開玩笑,我想自己待會兒,真的。”
“嗬嗬,那行,你先上去,我就住你隔壁房間,一會兒再進去。”
“好。”
我蹬蹬的跑上樓梯,開了房門,咣當一聲,聲音巨響,隨之而來的又是巨額的安靜。
我找了個角落,縮成一團,將自己抱緊。
外麵的雨早就停了,滴答滴答的雨聲更顯夜裏的寧靜。
可這樣的寧靜卻叫我無比痛苦,我害怕,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