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國的那天下了雪,這裏的冬季似乎好了很早,而國內,依舊陽光明媚。

馮科的私人飛機落在地上那一瞬,我覺得天地都在張開雙手迎接我的美好,離開前,我還是一個帶著滿身傷痛的傻瓜,回來後,我隻想著要好好保護好孩子的預備母親。

馮科牽我手走下去,每走一步,他就要在我的跟前停下來等我。

雙腳踩在地上,結實而又熟悉的地麵叫我倍感舒心,心情都好了不少。

馮科告訴我,“馮氏集團現在更名了,已經不屬於卓風,隻屬於你一個人的。”

馮科將馮氏集團解散了,虧損的錢落在了卓風的頭上,而我的那一部分被馮科調走,現在重新更名,另起爐灶,叫卓爾集團,與在澳洲的卓爾集團同名卻不同根。

我結婚之前,馮科就已經叫我簽名將卓爾集團給了卓風,他說,我是馮科的女人,那就該花馮科的錢,屬於卓風的東西還給他,債務也還給他,我的一切都是他馮科的。

作為當事人的我,隻看到幾張白紙黑字,那些虛無的權利和金錢,我一樣都沒看到。

坐上回家的車子,馮科的電話就響個不停,他的業務一直很多,整個馮家的東西都在他的掌控之下,當初馮氏集團出事,湯姆來鬧過幾次,我第一見到馮科那麼嚴厲的發脾氣,顯然,湯姆是他的。

進了房間,因為久坐,我的雙腿浮腫的厲害,馮科幫我脫了鞋子,用溫水泡腳,一下一下的輕輕捏我的腳背。

我盯著他的眉眼看的出神。

“馮科。”

“恩?”

“如果你能愛上別人,那個女人一定很幸福。”

他笑,“可我隻愛你。”

隨隨便便說出來的愛不叫愛,他也不愛我,他愛的是折磨我的這份快感。

捏好了腳,他交代我說,“你可以出去吃點東西,我不能陪你了,這邊事情比較忙,你公司裏麵的事情一直是我一個人在做,現在回來很多合約要看,估計這兩天都不會回來,我將司機留給你,你可以……”頓了頓,他擦了手,之後對我說,“可以出去走走,見見你想見的朋友,包括卓風。條件,不能說不該說的話,不能做不該做的事。”

他對於我的掌控勢在必得,現在的卓風大不如從前,沒錢沒權沒勢,才出院不久,卓風有的隻是對我的無盡等待和身後的巨額債務。馮科想捏死卓風,易如反掌,而我必須叫卓風活著。

當然,我第一個想見的就是卓風。

馮科知道我的想法,叫司機直接送我去了卓風家裏。

司機幫我開車門,交代我說,“馮夫人,馮總交代一個小時候要您親自給他打電話交代行程。”

我點頭,看著這個熟悉的別墅,心口難受。

記憶猶如打開的閘門,洶湧的跑出來。

而當我推開大門的時候,看著站在石階上的熟悉身影,我到底還是沒能堅持住我的最後一點點堅強,泣不成聲。

卓風幾步跑過來,他有些跛腳,走到我跟前,將我上下打量,滿麵青色胡茬的他看起來異常的憔悴,眼神渾濁,渾身酒氣。

我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就是我印象中一直意氣風發帥氣風度偏偏的瀟灑卓風。

“卓風。”

我聲音顫抖,這一聲呼喚,暴露了我的軟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