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激動,這份激動是帶著怒火的,怒火就像從腳底板竄出來的火苗,一瞬間燒了所有。
我推開他,“你是無辜的,我也是啊,你的孩子是無辜的,我也是啊,難道非要離婚才行嗎?”
他大叫,“不離婚,誰都別想將你從我身邊搶走,卓風都不行,孩子更不行。”
我猛然一震,望著他,淚水瞬間流了下來。
他深吸口氣,鎮定下來,輕擦我淚水,低聲說,“可我必須去,就是想給你一個交代。我不相信一次就中了,我也是帶著幾分僥幸的。你也說了,我父親那邊的人做了手腳,既然都猜到了,我就要去糾正。如果,我是說如果孩子真的是我的,我也不會叫他影響我們的生活,我父親那邊更不會,相信我。我不是無能的卓風,也不是變態馮科。”
沈之昂的相信我就好像一塊定海神針,直接壓在了我心頭上。
他還是走了,一天一夜都沒回來。
第二天晚上的時候下了大雨,我莫名的心慌,原本是不想打電話幹擾他,忍了又忍,我還是將電話打了過去。
不想,關機。
我失落的坐在沙發上,看著窗台上流下來的水珠子,心裏也跟著在滴血。
護工過來幫我擦藥水,我忍著疼痛皺眉。
護工笑著開玩笑的說,“叫出來沒關係的,這真的很痛,藥水殺菌融合壞死的皮膚,會很痛。”
可他不知道,這份痛遠不及我心口的痛來的猛烈。
入了深夜,電話依舊沒動靜,人還是沒回來。
我迷迷糊糊的在樓上睡覺,聽到腳步聲,我一個鯉魚打挺坐直了身子,門被推開,光線暗,可我還是看清楚了,卓風來了。
我愣了會兒,才揉了眼睛確認,我沒看錯。
“姐夫,你……”
“我知道了,擔心你,過來看看,吵醒你了嗎?”
他是想偷偷上來看看我就走的,所以昨天晚上我以為做夢沈之昂回來了也不是錯覺,一直都是卓風嗎?
“姐夫,昨天晚上也是你嗎?”
他笑,“是我。”
“你一直都在附近?”
他抽了把椅子過來,搖頭說,“沒有,隻是臨時過來,確定你沒事了我才會走。”
“還是別來了,我沒事的,傷口好的差不多了。”
他看著我,眼神複雜,我明白的,他擔心的不光是我的傷口,還有我這個人。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染上了一個喜歡轉著戒指的習慣,一下一下的轉來轉去,鑽石在暗淡的光線下掃到我的眼,刺得我心口劇顫。
我茫然的收回視線,他不知道盯著我看了多久,見到我對上他的眼睛就笑了,“想他?”
他的問題著實難住了我,我不是想,是擔心。
可這份擔心遠遠超過了我平時對沈之昂的那種不在乎的。
“姐夫……”
“你們是夫妻,擔心是正常,你想他也正常,人沒回來也沒消息,該是好事,相信不會出事。”
情敵之間不是分外眼紅的嗎?卓風卻在這裏說沈之昂不會叫我失望,他給我吃定心丸。
他的大度,原自我。
“姐夫,你回去吧,很晚了,下了這麼大的雨,路上開車很危險的。”
他嗯了一聲,卻仍舊坐著沒動,突然伸出手來,捏我臉頰。
猛然,房門開了,沈之昂站在門口,眼神凶惡的看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