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風死死的扣住我,大聲告訴我,“卓爾,已經死了一個,盡管死的不是他,可這件事已經過去了,你想要的身敗名裂,沈之昂已經承受了,你還想做什麼?秦昂做了該做的事情,這枚棋子該丟棄了,你還想不想叫自己脫身了?”
我一怔,我想啊,我還想回歸家庭,我想繼續享受家庭的美好,可我還能嗎,我還有資格嗎?
“卓爾,聽話,這件事我已經安排好了,秦昂那邊不會說漏嘴的,很快判決就會下來,他至少要麵臨十五年的監禁,這件事就過去了,沈之昂今天的會議就是解除他董事長的職位,事情才宣布秦昂就闖了進去,這件事被公開後他已經沒了任何地位,以後的日子隻能在床上度過了,你知道嗎?”
是嗎?那真好,我想我做的已經足夠了,可為什麼我一點都不高興呢?
我隻想哭,大聲的哭,連日來的苦悶終於找到了宣泄口,我嘶吼的聲音回蕩在空曠的地下車庫裏麵,就像鬼魅。
卓風陪著我,安撫著我,直到我安靜下來才帶著我離開這裏。
家裏,喵語坐在沙發上低頭跟著媽媽念書,我一陣欣喜,她什麼時候開始已經學會了讀書認字,這樣的經過為什麼沒有我的參與?可是坐在對麵的男人是誰?我好像認識,那是……
我茫然的回頭看著風,卓風對我點頭,“我知道你不會去醫院,所以講一聲請了過來,我們現在去書房,好嗎?”
卓風牽住我的手,牢固的就像一隻鐵鉗,我走路也堅定了不少。
進了屋內,醫生坐在我對麵,慵懶的樣子就像是才睡醒,這給午後的陽光也增添了幾分懶散,我也放鬆下來,可卓風卻起身要走,我緊張起來,也想跟著出去,卓風回頭安撫我說,“我就在門口等你的好消息,別叫我失望。”
我懵懂的看著他,這是什麼意思?
醫生笑了,告訴我,“隻是聊天,不用緊張,我看卓夫人現在很好,不像是生病了,聽說你最近睡眠不好?”
我點點頭,盯著醫生一雙細長的眼睛看了半晌問他,“我真的沒事嗎?”
“嗬嗬,那你就敞開心扉跟我說說吧,是否生病不是我能判定,隻要你跟我聊天,我想是否生病你自己也該清楚,但是我相信你很健康。”
是嗎?
我狐疑的皺眉,之前這個醫生跟我聊天做心理治療可不是這樣的。
我點點頭,順著他的話說了不少,可問的都是一些無關痛癢的問題,說了足足一小時,他起身在身後接了兩杯水給我,喝光了才說,“你痛恨你爸爸嗎?”
我恨,恨不得現在就用刀子將他剮了,可他不在啊,我甚至都沒有他的消息,不知道這個人現在在哪裏。
可麵對醫生的詢問,我卻說不出口,隻深吸口氣,默默的回頭,沒有回應。
他笑笑,告訴我,“如果你現在見到他,想做什麼?”
我愣了下,我做什麼?我要殺了他,是真的動手殺了他,絕對不遲疑。
我看著醫生,話到了嘴邊,還是沒吭聲。
他依舊態度很好的笑著問我,“你覺得如果你殺了人,你會變變成什麼?”
我脫口而出,“殺人犯!”
“嗬嗬……看吧,你還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