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珠子瞪得老大,仍舊沒說話。
我這邊要是逼急了怕是她還真的就一直不吭聲了,所幸我也不在說話,等車子到了地方,將她扔進了裏麵的一個房間鎖好,我想先殺一殺她的銳氣,那就先關著,製造點心裏恐慌。
頭一天,我叫人告訴他王老板那邊的情況,已經開庭,因為我將錄音給了王老板,王老板那邊頭一天就改了口供,這個本該是直接判決的官司立刻就改了方向,並且延期進行。
第二天的時候我親自過去,給她看了開庭的經過,她仍舊一直不吭聲,隻盯著視頻的樣子看的出神。
第三天的時候我還是去了,這一次我什麼都沒有說,隻陪著她吃飯,順便還給她做了飯菜,不過我說了姨媽的事情,我告訴她姨媽是生是死全靠她自己的造化,卓風隻是不想我鬧出人命來,可我現在是精神疾病患者,就算我殺了人也不會怎麼樣,她仍舊默默無聲,低頭吃飯,好似在這裏過得還不錯。
第四天後我就沒有再去,隻叫人關著她,偶爾會送一些吃的進去,再沒理會過。
王老板這邊因為改了口供,事情也進展順利,在第二次開庭之前他主動找了我。
我們相對而坐,卓風就在外麵等,王老板許是有些緊張,看看門口的方向又看看我,很久才開口說話。
“這件事我想還是早點說的好,一旦開庭,我真的被送進去了,那我的女兒可怎麼辦?”
總算是想明白了,看他戒毒之後腦子還是很清楚的。
我笑笑,“是嗎,那你說吧,你想告訴我什麼,你的女兒現在我叫人看管著,在學校過的很好,可是她隻想找爸爸。”
其實他的女兒一直在喊著要媽媽。
王老板眉頭打結,半個身子趴在桌子上,臉色很難看,似乎很是艱難,畢竟之前是抱著必死的信心進來的,誰想到突然發現一切都不對,臨時改口之後就成了現在不上不下的局麵,他的每一句話都有可能改變這個事情的解決,背後牽扯出來的人會是誰,那也關乎著我們的生死。
我沒急促著催促他,隻想等他自己說。
他在抽了差不多半盒香煙後才說,“背後的人是郭家人,可我沒見過,安然找到我時候隻告訴我她會單方麵聯係,所以我至今還不知道那個人是誰,做這個事情我起初也是不願意的,你也看到了,我多愛我的女兒,可是她不一樣啊,她一開始就是作證的,對我們的女兒也不是很好,小孩子隻知道哭,看到了媽媽對她不好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就說隻要你對我的女兒好,我就抗下來所有的事情,可現在……我後悔了,我想陪我的女兒,她不能沒有我,落在那樣媽媽的手裏,不知道她會不會轉手就把我們的女兒給賣了,我見得多了半大的孩子被她帶來,可我已經是一隻腳邁進深淵的人,我見了難受也沒多想,見的多了就不在乎了,孩子哭鬧,下跪求饒,我都不放在眼裏,嗬嗬,我是罪人啊,當時我吸毒也是因為想叫自己看不到那些難受的事兒,可現在我戒毒了腦子就輕蹙了,我知道我不該那麼做,我,我不想抗了。”
有了他這番話我就輕鬆了,盡管他也不知道背後的人是誰,可我已經知足。
我說,“你的妻子在我這裏,她叫安然是嗎?我記住了,是郭家的人?你也不知道是郭家的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