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一下,笑了起來,扔了香煙,“知道了,你去吧,我不吸了。”

我最後看他一眼,這才轉身去了佳佳的房間。

我多希望我一開門就看到坐起來,可她仍舊躺在床上,渾身的管子不斷的往她的身上輸送各種營養,她依舊消瘦,皮膚白的嚇人。

我先提了口氣,才有勇氣進來。

像是她能聽到我說話那樣跟她聊天,“佳佳姐,我來看你了,今天感覺怎麼樣?我給你唱首歌聽吧?之前我學的那首歌你還記得不?我現在學會了,我給你唱。我……”

我轉身,對上她一雙睜開的雙眼,好像頓時將漆黑的房子裏麵掛了一盞異常明亮燈光那麼耀眼。

我尖叫起來,立刻衝出去找陸少跟醫生,陸少還以為佳佳出事了,瘋了一樣擠進來,看到佳佳睜開雙眼,竟然哭了起來。“佳佳,媳婦,醒了?啊,醒了?”

佳佳,沒說話,仍舊呆呆的看著我們,醫生進門,將我們推出來,關了房門,裏麵陷入了安靜。

漫長的等待也不過是才十分鍾,足以叫我們焦灼難耐。

陸少像個陀螺,在地上來回踱步,幾次停下來問我是不是佳佳醒了,是不是她沒事了,我沒應聲,我不知道,我也不清楚,我隻是真的看到了佳佳睜開了雙眼,可那雙眼那麼的無神,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許久後,醫生出來,看向我們,沒什麼表情。

我緊張無比,腳步都有些虛,瞪著醫生的嘴巴,想聽到他說佳佳已經沒事的消息。

可醫生說,“情況不是很情況,隻是睜開了眼睛,可大腦還是熟睡的,這樣子的情況我們也很少見,我明天要回醫院找醫生商量一下該怎麼辦,現在來看情況不是很樂觀。”

陸少不相信,揪扯住醫生的衣服大聲質問是不是在跟他開玩笑,可以醫生反複強調,“隻是暫時睜眼了,可人的大鬧還是睡著的,這就好比一個人困的厲害了,以為自己醒著,其實已經睡著的視情況是一樣的,按照我們之間預想的結果來看,現在病人的恢複狀況不是很好,我一直覺得是因為我們的方式不對,現在也都是猜測,明天我想帶著病人先回醫院做一個係統的檢查,才能知道確切的結果。”

陸少不甘心,質問了幾聲幾次是否是誤診,醫生最後無奈的警告我們說,“懷疑我的話就可以去找別的醫生,我寧願現在回家好好休息,也不想在這裏耗著。”

陸少一怔,這才安靜下來。

這個醫生已經是瑞士知名腦殼大夫了,他走了,那也找不到比他更好的人,並且他自己有一個私人醫院,本已經忙的分不開身,卻整天耗在這裏,的確是耽誤了人家很多事情。當初卓風是求了這裏的一個老客戶才請人家過來,現在要是走了,那餘下的時間我們肯定就兩眼一瞪,抓瞎不知道要幹嘛。

我安慰陸少說,“陸哥,我們等一等,再等等,好嗎?我相信佳佳姐肯定沒事的。”

陸少挑眉看我一眼,張了張嘴,我以為她要說話質問我當時的疏忽,怪我當時的冷血,可我隻等到他一聲無奈的歎息,轉身離開了。

我無力的坐在沙發上,看了醫生忙前忙後了一個小時才重新進了佳佳的房間。

我輕輕的撫摸她的手背,這張大手不知道掰斷了多少男人的骨頭,當初我說這手勁肯定比很多男人厲害,佳佳卻笑著說差遠了,可在打架上她從未吃過虧的,那幾年在學校裏麵整日跟著我,護我周全,若非有她在,我不知道被人擄走多少次,是否還活著都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