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你是蔣委員長秘密派遣過來的嗎?”密探們顯得很驚訝。
“是的。因為家裏有事,我無法擔當起兵工廠的重任,就時常不到兵工廠裏來。有一天,蔣委員長派特使秘密找到我,要我來管理兵工廠。”
密探們相互打量了一眼,草草地結束了跟歐陽錦華的談話。經過一番求證,得知歐陽錦華說的話完全屬實,不僅馬上解除了對他的審查,而且還把他的哥哥歐陽錦亮放出來了。
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歐陽錦華後悔不迭,暗自發誓決不會再讓日本人牽著自己的鼻子走。
後悔歸後悔,誓言歸誓言,一旦想起孫子痛苦的樣子,他心裏就情不自禁地打了一陣寒顫。日本人再來找他,他還會為他們辦事嗎?他要理直氣壯地拒絕,他要立即向軍統彙報。可是,孫子呢,孫子怎麼辦?他不能再想下去了,索性強迫自己不想。
當他和裴元基歐陽錦亮再一次聚首的時候,三人的眼睛裏射出了隻有他們才明白的光芒。他們不願意再提那件事,卻又不能不提,就用眼神把彼此想說的話都說了出來。
“看看你都幹了些什麼!要不是裴大哥,整個兵工廠就全完了。你應該徹底**,再也別跟小日本聯係了。”歐陽錦亮威脅道:“否則,我會把一切都兜出來。”
“誰知道日本人這麼歹毒呢?再說,我也是為了浩天啊。”
“不要讓浩天成為你的包袱。不要因為浩天,你就一次又一次被日本人利用。”裴元基更多的是勸說。
“你們別說了,我知錯了。”歐陽錦華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知錯就要改。”歐陽錦亮顯得很堅定。
“知錯就好。”這是裴元基的態度。
但是,三個人都在一塊,不可能僅僅隻用眼神交流。裴元基終於說道:“我們得盡快弄清日本人的炸藥到底具有多大的威力和製作這種炸藥的方法。”
“是啊,這對改進我們的彈藥很有好處。”歐陽錦華趕緊附和。
在軍統的嚴密保護下,裴元基取了一小塊炸藥,和歐陽錦華裴俊超裴運祥一起,找了一個偏僻的地方,點燃了炸藥,差一點就把一個小小的山頭削平了。他們相互打量了一眼,從心裏泛起了一股涼意。
“日本人的火藥竟然如此厲害!”裴俊超心裏仍然有一絲後怕。
“感謝日本人,為我們送來了這麼好的東西。”裴元基說道:“我們一定要破解其中的奧秘,把它們送還給日本人!”
“用日本人的東西喂養日本人,這個滋味一定很美妙。”歐陽錦華說道。
於是,他們日夜不停地趴在實驗室裏,研究著炸藥的成分,琢磨著炸藥的配比和製作方式。
炸藥試製成功了。裴元基萬分欣喜,連忙調整炸藥的生產。
此時,北線的日本侵略軍已經攻占了大半個山東,東線的日本侵略軍已經攻占了南京。兩支侵略軍按照預定計劃,沿著不同的**線,一同向徐州台兒莊一線發動了向心攻擊。
第五戰區司令長官李宗仁將軍率領人馬在廣闊的戰線上跟日本侵略軍進行拚死的搏殺。戰鬥打得異常激烈,一隊隊中國士兵在日軍強大炮火的攻擊下血染疆場。但是,中國軍人仍然頑強地屹立在陣地上,哪怕隻剩下一個人,隻剩下一口氣,也要跟鬼子拚到底。
**的攻擊勢頭遭到了遏製。隨後的戰鬥越打越艱難。日寇挾著勝利的餘威,又仰仗飛機大炮坦克作掩護,一波接一波地朝中國軍隊的陣地發動了猛攻。許許多多陣地落入了敵手。在硝煙彌漫的戰場上,一隊隊中國士兵衝出了戰壕,撲向了敵人,跟敵人展開了短兵相接的白刃戰。也有一隊隊中國士兵用手榴彈和槍彈打向敵人的坦克,卻坦克沒事人一樣地繼續前進,把許許多多躲閃不及的士兵紮成肉餅。
兵工廠裏,成批生產出了大量的新式炸藥。裴元基正竭盡全力地實驗著怎麼把這些火藥裝填到子彈炮彈手榴彈手雷裏麵去,卻分量難以把握,經常出現自我爆炸的事故。
“祖父,前線打得很急。不如我們先運一批炸藥到前線去吧。”裴運祥說道。
“僅僅用炸藥嗎?”裴元基問。
“是呀。”裴運祥說道:“孫兒聽說當年祖父不是也用炸藥把北洋軍隊炸得難以渡過漢江的嗎?”
“可是,軍隊裏沒有人懂得怎麼使用這些炸藥呀?”
“我去!”裴運祥說道:“我一直幫助祖父研究這些炸藥,對它們的性能了如指掌,可以教導軍隊怎麼使用它們。”
“我也去。”殷雪兒連忙說。
於是,裴運祥和殷雪兒隨同一隊兵士押送新式炸藥來到了前線。他們原計劃把炸藥交到前線指揮官手裏之後,教會一些兵士布設炸藥的方法,然後采取誘敵深入的策略,把敵人引入炸藥陣,將其徹底消滅,卻離前線指揮部還有很遠一段**程,就不期然地跟敵人迎麵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