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是我的不對,可是我以為吃頓飯就過去了,就是一件平常小事兒,我就沒有說……”說這話的時候,邢壯察言觀色地看著她,猜測著她是不是還知道他去餘婷家裏了?
張美玲沒有特別的反應,似乎不在追究這件事的神態,說:“行了,總是你有理,我心眼小行了吧?這些事與我也沒關係了,我隻是隨便問問而已。今後你和誰遠誰近的,我不會在意了,反正你心裏已經沒有我了!”說著就要走。
看來她還不知道他去餘婷家的事情,這就好辦。邢壯急忙拉住她,懇求說:“美玲,你還是在生我的氣啊?難道你就不能原諒我嗎?”
她回過頭來,說:“你又沒有錯,讓我原諒你啥?”
“原諒我不聽你的話,又當班長,原諒我又回隋佳慧的座位上去……”邢壯幾乎是有些著急得語無倫次了。邢壯知道如果今生再次失去張美玲,那宣告今生的逆襲失敗,其他事情也很難預料了,他感到一種壓迫感。
“這些是原諒不原諒的問題嗎?是你用行動證明的問題。你要是還在意我的話,那你就做到三件事吧:第一,把班長的職位辭掉,第二,離開隋佳慧的那個座位,第三,以後不在搭理餘婷……你能做到嗎?”
這三條邢壯當然暫時都做不到了,他很為難地看著她,想做些解釋。可她卻又有些火氣了,說:“咋樣?你還是做不到吧?那就別說心裏在乎我了。我算是看透你了:你就是個賈寶玉……”然後又氣呼呼地走了。
邢壯呆愣愣地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心裏迷茫地琢磨著賈寶玉是什麼形象?…….
這天又是放學以後,張美玲剛來到宿舍區的操場的那排梧桐樹前,見毛俊又站在那裏等她。張美玲半走半停地回頭看了看,見沒有熟人注意她,就站住了,問:“你又站在這裏幹啥啊?”
毛俊竟然捂著纏著紗布的頭,顯得很痛苦的樣子,說:“我的頭又疼了,還有點暈,記憶力還不好!張美玲,你那一頓蹬腿算是把我給毀了!”
張美玲的心都在顫抖,這個時候腦海裏總能浮現她用蹬腿狠砸毛俊的情形,她真的後怕又後悔:如果當時把他打死可咋辦?雖然沒有打死,可這無休止的後果自己可咋承擔?她花一般的臉都慘白了,眼神無限驚恐,看著他顫著紗布的頭,顫顫地聲音說:“你可不要嚇我啊,你的頭不會疼,也不發暈,對吧?你是在嚇唬我呢!”
毛俊更加呲牙咧嘴的,說:“我不是嚇唬你,真的疼又暈,還記憶不好,今天講的課我一句也沒記住,這回我可慘了。我爸爸還指望我考大學呢!”
張美玲更加驚恐,說:“那你都去醫院啊?在這裏有啥用啊?”
“我剛從醫院出來才幾天啊,還去醫院幹嘛?醫院是治不好我的病的,多半是我神經損壞了,藥物是沒有效果的!”
“那你找我有啥用啊?我又不能治療你的病……你還是去醫院治療吧,一切費用都我來承擔,還不行嗎?”
“我怎麼能忍心讓你來承擔呢?你爸爸還不知道這件事呢,你不是說不能讓他知道嗎?我不會去住院的,寧可死了也不去了!”
張美玲急得簡直要發瘋。“那你想咋辦啊?”
“張美玲,就你能治我的病,別人沒辦法啊!”毛俊順著捂著頭部的手指縫裏頭看著她飽滿的身姿,尤其盯著她的高胸。
“我?我能治你的病?你開什麼玩笑呢?我又不是醫生……”張美玲躲避著他手指裏的那隻火辣辣的眼睛。
“解鈴還需係鈴人嗎,我知道我今天為啥突然又頭疼了。本來這幾天已經不疼了,我還以為好了呢。可今天又疼起來了,我知道這是神經問題,一受到啥刺激就會犯病的!”
“那你今天……又受到啥刺激了?”張美玲很關心地問。她也不敢不去關心了,那樣的後果也太嚇人了。
“還不是你刺激了我?”毛俊顯得很生氣地說。之後又像劇烈發作一般皺著眉,嘴裏哎呦著。
“我?……咋刺激你了?”張美玲一頭霧水,迷惘地看著他。
“每次下課的時候,我都上杆子和你說話,可你還是不搭理我。你已經答應了,我們以後可以正常交往,可就算不做我的女朋友,你也不該不搭理我呀?我心裏一難受,就反映到腦袋上去了!”
哦,是這樣啊。張美玲明白了,他這是又來要挾我。可又有什麼辦法呢?這是一場無頭緒的糾葛,人家想說疼了,暈了的,也沒辦法,誰讓自己把人家打傷了呢。張美玲回頭左右又看了看,低聲說:“我是說過我們可以正常交往,可在教室裏,在上學的時候不可以,知道嗎?我和邢壯在班級裏也幾乎是不說話的,我也不是單純不搭理你啊?以後放學的時候,你像現在這樣子和我說話,我不會不搭理你的!但你也不能總來找我啊,那樣會被別人誤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