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副難為情的模樣，他卻笑得開心，還一根手指纏上我的頭發繞啊繞，說話更是欠揍：“來，別害羞，咱們是夫妻嘛，再怎麼我也不會笑你的。”
我本來還隻是有點難為情而已，結果他這麼一說，我立即變得羞愧難當了，整張臉燒得厲害。我抬眼狠狠瞪他：“還說不笑，你現在就在笑！”
“好了好了，不笑不笑。”他摸摸我的腦袋，“現在不怕了吧？”
他這樣一說我才意識到這一點，本來那紅唇女鬼慢慢顯現出來掐我脖子，我害怕得要死，等他來了，我雖然安心了，但餘懼猶在。
經他這麼簡單地往我的話上一接，我竟然還真的“上鉤”了，然後，笑一笑，羞愧一下，那餘懼還真沒了。
至少現在是沒了。
可我這樣也太快“上鉤”了吧，我晃晃腦袋，怕是不怕了，倒越來越覺得自己蠢了。
“蠢一點才更可愛。”
他破天荒地說出這樣一句話，我卻沒聽清，還反問一句：“啥？”
結果，可想而知，他一個白眼翻過來：“沒什麼。剛才我見你陽氣實在是虛，怕不幹淨的東西來找你麻煩，也怕你缺少陽氣久了你身上會落下病根，恰巧我又知道什麼藥材能補充陽氣，所以就讓酒店的工作人員去買了幾份，結果現在的商家太無良，裏麵摻著的假貨竟然很多，所以我就親自去酒店旁邊的藥店去幫你挑了，誰知道就那麼一會兒，還有隻賤東西來找你麻煩，要不是她跑得快，撕碎了她都不夠泄憤！”
說到最後一句時，他麵色陰沉，眼露冷光，看得我的心都顫了顫，但仔細一想他說的話，卻又是為了我好，不由心下一暖：“宮哲，你不是說你不能離我太遠的嗎？”
這話一出口，他當即又以一副看白癡的目光看著我，這變臉速度絕對堪稱一絕：“你不知道這裏旁邊就有一個藥店啊？”
我臉一紅：“咳咳，我又沒注意看，怎麼知道啊，再說了，你知道這裏旁邊有藥店，怎麼還讓酒店裏的人去幫你買？你才傻！”
本以為這話能幫我駁回一些顏麵，結果反倒招來了他更為鄙夷的目光：“還不是怕你出事。”
說完“事”字，他的鄙夷目光又一下子收起來了，取而代之的是些許羞愧的神色，估摸著是想起他一走，我還真撞邪了。
果然，他接下來的話就是：“乖，這次是意外，以後我會好好保護你的。”
我點點頭，垂下眸，再想到那隻紅唇女鬼，一時間不知作何感想。
“別想太多，你這性格，遇到鬼的時候未必不是好事。”
我愣住，心裏冒出一個想法：“你的意思是我以後還會遇到鬼？”
他斂了笑，垂下眼皮，看不清眼中情緒：“可兒，我就是一隻鬼，而你，嫁給了我，遇鬼，也是在所難免的。”
我愣住，緩緩低下頭，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我想起昨晚，他割開我的中指，擠出中指血在白紙上畫的五張符，想起在醫院看到的在蕭雅微身上亂摸後來被宮哲滅了的普通欲色鬼，還有我入趙曉夢裏踩了狗屎運逼出的那隻有點道行的欲色鬼，再想起就在剛才，我差點就在夢魘時死在那隻紅唇女鬼手下，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是啊，他雖然占用著宮哲的身體，可他畢竟不是人，他是鬼，他叫項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