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莫黎不由汗毛倒立,也不知他說的是真是假,但看著四周的青山綠地,還真越來越覺得這地方陰森了。
我小聲問莫黎:“你真確定那個大師住這邊?”
莫黎皺皺臉:“好像是吧……”
我掃掃四周的環境,再看看前頭還在趕著牛車的怪異阿伯,簡直想拿塊豆腐撞死自己了!
“聽你們兩個說的話,你們兩說的是一樹大師吧,他就住在鄰水村裏,放心吧。”阿伯又說道,語氣中沒帶多少情緒。
但我和莫黎一聽他說話就想起了他先前陰測測的話,不由得心裏發緊。
我們倆嘴上應著,卻相視一眼,雙雙拿出手機,結果一看,都沒信號!最終,我和莫黎決定乖乖跟著怪異阿伯進去看看,畢竟,要真是有什麼,打我們也打不過,就算跑,人不生地不熟,沒有天時地利,跑也跑不了。
最重要的,是雅微。
她不能有事。
我隔著書包摸了摸被我放在包包內層裏的銅鏡,心裏定了定,卻不知,那背對著我們的老伯在這一刻眼中露出了嗜血的光。
好在我們賭對了,阿伯除了途中露出過怪異的笑和說出怪異的話外,沒再說任何話,也不是人販子。
很快,我們就被阿伯用牛車送到了一塊巨大的刻著“鄰水村”三個字的巨石旁。
往裏一看,隻見一座座高腳樓分布其中,有身穿壯服的婦人在大木盆子裏搓衣服,隨是深山,倒也有幾分人氣。
付了錢給阿伯後,我們倆便走進了鄰水村。
但自我們走進去,雖然四周都有人在做事,但我總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看著我們。
就連莫黎這傻妞兒都注意到了,緊張地拉著我的手。
我們倆一起往四周一看,那些壯族婦人們卻又都在忙活自己的,根本就沒人再看我們。
搞得我也緊張起來,一隻手就偷偷拉開了包包拉鏈,想著要是有什麼情況發生,是鬼就立即抽符拍死他們,是人……
我默默地在心裏給自己抹了一把汗,是人就等死吧。
反正我們倆妹子除了老人小孩誰都打不過。
好在,起了這樣的念頭後,我們沒再感覺有人盯著我們。
但我們心裏仍是戰戰兢兢的。
最終,我們一路走一路問,最終在一個小院子裏找到了莫黎口中的那個一樹大師。
這是一個穿著道服的高瘦老人,老人雖然高瘦,麵色卻是紅潤,看著很精神,長長的全白頭發由一隻道冠高高束起,下巴上留著一撮一指長的白胡須,身上更是渾身都散發著一股正氣,頗有仙風道骨之感。
看到這樣鶴發童顏的老人,我心裏沒由來地鬆了一口氣。
看莫黎一臉放鬆的表情,我知道她心裏的感受和我是一樣的。
我和莫黎很恭敬地向他說明了來意,他點點頭,同意了和我們走一趟,並且不收費,但我們心裏還是決定,事後會付錢給他。
我們向他表示感謝,他點點頭,看了我一眼,沒答話,目光卻若有若無地掃在我背包上。
我心裏一緊,下意識側身,擋了擋他的視線。
他也不惱,捋了捋他的山羊胡,笑道:“小姑娘,你身上似乎有點東西。”
莫黎疑惑地看了看我,我搖搖頭,笑道:“先生許是看錯了,我身上沒有什麼東西。”
但在心裏,我已經確定,這個先生有點真本事,也許真的能救醒雅微也說不定。
一樹大師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而後,等一樹大師收拾了一下家夥後,我們三一同趕往C市醫院。
出了山村後,手機重新有了信號,莫黎打了電話給雅微的父母,蕭父蕭母著急地表示,雅微還沒醒。
我隔著背包摸了摸內層的銅鏡,心裏突然有點慌,隱隱覺得,這事好像不簡單。
回頭微微一看,隻見一樹大師的袖口微微拂動,我突然想起那個趕牛車的阿伯,以及進村後感覺到的好像有人在看我們的感覺,我就覺好像有哪裏不對,心裏更是慌亂起來。
“小姑娘,你怎麼了?”一樹大師問道,聲音柔和溫潤。
這聲音裏仿佛有一種與生俱來的親和力,使我心裏的躁動一下子全被撫平了,我搖搖頭,說:“沒事,就是覺得麻煩大師了。”
大師搖搖頭,捋著山羊胡說:“道渡有緣人。”
“大師,那個醫院好像有個停屍櫃有問題,大師可以去看看那個停屍櫃嗎?”
一樹大師微笑著搖搖頭:“道隻渡有緣人。”
我有些失望地點了點頭,但還是再次對大師表示了感謝,回過頭來看著睡著覺卻還皺著眉頭的莫黎,不由輕歎了口氣。
來到醫院時已將近晚上九點了,身穿道袍長發留胡的一樹大師很是養眼,回頭率極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