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和小青去西湖泛舟,打算降場大雨,製造一個與他相遇相識的機會。
我看著外邊的大雨,麵上蹙著娥眉,心裏卻是暢快。
因為,他快來了。
我已經看到他撐著一把油紙傘快步走來的身影了。
“姐姐,姐姐,船要停了,他要過來了……咦,姐姐,你怎麼躺地上呀,衣服都要髒了!”一個綠衣女子扶住了我,還幫我拍了拍衣服。
我笑著摸了摸她的頭。
她就是小青,我的妹妹。
我們一起走出房間,我裝作不經意般的掃了他一眼,按照計劃和小青站在了船艙,以袖擋雨,眼望天空,麵蹙娥眉。
果然,心性善良的他走上前來,問我;“姑娘可是受困,若是姑娘不嫌棄,便用我這傘吧。”
我輕笑著微微點頭:“多謝公子。”
他將油紙傘遞過來,全然不顧自己的衣裳被淋濕了。
我麵露微笑,心裏卻很開心,正想接傘,和他一同擋雨,卻突然聽他述說起我們前世的往事。
我一愣,眼淚直接滑落下來,原來,他還記得啊……
“素素。”他一隻手輕輕伸過來,“我們永遠在一起好不好?”
“可你是人,我是蛇妖,你會老死,而我不會,我們,不可能的……”我說著,眼淚再次滑落下來。
“不,不,可以的。”他急急打斷我,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隻碗,“素素,你喝下它,然後我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真的嗎?”我蹙眉問道。
他一臉堅定地打著:“當然是真的!”
“好,那我喝。”
我不假思索地說道。
說完我就接過那隻碗,隻見碗裏是一碗水,我也沒有多想,湊到嘴邊就想喝下去。
卻在碗即將湊到嘴邊時,忽見許仙背後突然伸出一隻手,我下意識就想運起靈力一巴掌拍過去,卻不及那手快。
我眼睜睜看著那手猛地一巴掌拍在許仙肩上,心痛如絞,眼上卻一黑,場景瞬間模糊。
“可兒,可兒……”有人拍我的臉,聲音很熟悉。
我微蹙這眉,一時想不起這是誰。
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隻見身前一個身著白衣,一頭青絲用一條白色絲帶紮起,一臉儒雅之氣的男子站在我麵前,一手拿著一個碗,正端著要給我的樣子。
“許仙?”我下意識喚道。
他笑得燦爛:“素素,是我。”
我下意識就想往前拿了碗過來將水喝了,卻突然被一隻手打中手腕。
“嘭……”
碗摔落在地,水留了一地。
我看著摔落在地的碗和流出來的水就是一陣心疼。
突然,場景再變,那些緩緩流淌的水突然變成了一堆又一堆纏在一起的蛆蟲!
與此同時,一隻冰涼的手自身後猛地將我一拉,而後便是一拍我的臉,我一個激靈,瞬間清醒過來。
一醒過來,我就看見一雙熟悉的眸子,透徹,明亮,少了水色,多了嚴肅。
“項揚。”我輕喚道,“你來了。”
他輕笑,一雙眸再次煙波泛動:“我來了,還好,你也來了。”
我沒聽懂,笑著就要問他怎麼了,結果心裏沒由來地感到一種危險降臨,想也不想,立即往前擋去!
“素素……”一聲難過的呼喚聲響起,旋即便是一聲悶哼。
我回頭一看,隻見那個白衣男子一臉悲傷地看著我,單手捂住胸,嘴角緩緩淌下一道血線。好像是受了反噬,先前那股危險感,也好像是因為他。
而這男子身旁,一個佝僂著背衣服有些燒焦的老人突然猛地一下跳了起來,正是那個先前和我一起進來的張老頭!
但此刻的張老頭哪有半分老人的模樣,他拍拍頭,嘿嘿笑著,接著一個身影緩緩從他身體裏剝離出來,還是個年輕仔!
而張老頭則直挺挺地躺在地上,麵色僵硬,分明是具屍體!
我一蹙眉,這是隻鬼,還是和項揚一樣附身在別人屍體上的鬼!
而這所謂的許仙和他是一夥的,目的就是誘我吃下那一堆惡心的蟲!
我微微瞥眼往下一看,便見一大堆想要爬出來的蟲子好像被什麼東西壓製住了,堆成一堆根本爬不出來的樣子!
我臉上頓時露出一副嫌惡的表情……真特麼無恥,到現在還想把蟲子聚一起好讓我吃下!
“素素……”那白衣男子繼續叫著,似乎是在叫我。
我想起我在鬼域裏被強行灌入的那一段記憶和那種我簡直以為我就是白蛇,甚至出了鬼域後要不是項揚,我還當自己是白蛇的那種感覺的時候,整個人都不好了,嫌棄道:“什麼素素不素素的,我告訴你,貧僧乃法海,專門來收你!”
“素素……”
白衣男子看著我,一臉的悲傷看上去簡直要逆流成河了。
我嫌惡地搓搓手上的雞皮疙瘩,瞥眼看看眼下的那一堆蟲子,心裏更是嫌惡,我往後退了一步,躲到項揚身後,語氣更為嫌惡:“素你個鬼,老鬼還裝純情男,還真當你是許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