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他頓時又一個白眼翻來:“說得好像我是從銅鏡裏飛出來的一樣。”
我嘴角一抽,我能對這個男鬼說,“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就是從銅鏡裏飛出來的嗎?”
“好了,來的時候聽到的。”見我臉上不太好看,他收起白眼,說道。
“而且,就算有人聽到了什麼不該聽的,還傳出去了,宮家都已經算是默認你了,會出麵消除的。”
聽他這樣說,我吊著的一顆心這才咕嚕嚕地放了回去。
不一會兒,隻見林翊一臉鐵青地搭著同樣一臉鐵青的林可心開車從我們這兒經過。
我看了那車一眼,深吸一口氣,快步往前走去。
“等等。”項揚突然說道。
沒等我問他是怎麼回事,便見項揚微微蹙著眉,突地俯下身來,在我身上嗅來嗅去。
“怎麼了?”
我一愣,問道。
“你身上有點怪味,之前我就聞到了,還以為是那邊人多才混了進去的,現在才發現,是你身上的。”
聽他這句話,我也嗅了嗅自己的手,卻什麼都沒聞見。
“是不是理發店那邊的味道,我去拉了頭發。”
“不是。”項揚搖搖頭,又摸摸鼻子,“應該是我聞錯了吧。”
我再次皺眉,鬼也會聞錯嗎?
不多時,項揚帶著我上了他開來的車,那車連車門都沒關,鑰匙也在裏麵插著,可見之前他從車上下來有多急。
我心裏不禁微微一暖。
“現在要去哪兒啊?”
“去醫院。”他頓了頓,眸光微微一沉,“去包紮一下你的手,還有你腫了的臉。”
“沒事啊,又不是多嚴重的,養兩天就好了。”
而且,他不是有鬼術嗎,上次扭了腳踝他給一治第二天早上就好了啊。
他像是能猜到我想的是什麼,說道:“鬼術治傷終究不是正道,用多了會傷身的,養傷還是按照正常發沒那個比較好。”
我點點頭,對去醫院這事沒再多說。
恍惚間在後視鏡裏看到我一張被打得花了妝容,還微腫了的臉,不由幽幽歎了口氣。
在轉過臉,便見項揚一手開車,一手遞了一隻口罩過來。
我心裏一暖,拿過口罩戴上。
“哎,話說你怎麼對我換了發型一點反應都沒有啊,雅微都說我不像我了,問題是林翊竟還認得出我,真是奇怪。”
項揚眸光深處飛快閃過一抹暗色,再轉過臉時已是一臉笑意:“蕭雅微隔了好幾天沒見過你了,你瘦了那麼多,她一下子覺得你不像你很正常啊,不像我天天看著你。至於林翊,要真想找一個人,沒有找不到認不出的。”
“話說之前卓凡是怎麼知道我這樣留好看的,她那是不是還沒見到我的臉嗎?”
“她畢竟是做律師這一行的,又在幽街開店,眼光毒著呢。”
我點點頭,這解釋確實說得通了,便也不再懷疑。
“嘿,你天天說我醜,現在我瘦了,沒有那麼醜了吧?”我想了想,還是厚著臉皮湊上去問道。
他一瞥我,嘴角一抽,認真道:“還是醜爆了。”
“你!”
我氣呼呼地扭過頭,卻不知,身邊人突然扭回頭,眸子微微一眯,像是看著什麼地方,但旋即又轉回了頭。
車子開了一會兒後,我在車上打了個電話給莫黎。
但在打之前,我先問了項揚介不介意我將他不是宮哲的事告訴莫黎。
莫黎是我和雅微共同的朋友,雅微已經知道了這事,我和雅微也已經和好,要是莫黎一直不知道,她被吊著會一直難受。
好在,項揚說可以,但讓莫黎不要說出去。
我點點頭應了,當即打了電話給莫黎。
她問我剛才怎麼了。
我知道今天的事情就算宮家事後會出麵解決,但難免還是會有一些會泄露出來,所以我也就沒瞞她,直接把林翊來了的事告訴了她,同時也告訴她我沒事。
最後,我約她晚上來我和項揚住的酒店集合,打算將事情告訴她。
來到醫院包紮加敷臉的時候,項揚並沒有一直陪著我,期間他出去過一次,也不知去了哪裏。
我知道他不是常人,所以我也沒有問他去了哪裏,做了什麼。
但當他回來時,我隱約之間好像看到他眉頭皺了一下,麵色似乎不太好看。
但隻一瞬,他麵上的表情便消失不見。
恍惚間,我還以為這是我的錯覺。
但和他在一起經曆了那麼多事,我已經知道他家裏的事,所以我時常會多留個心眼在他身上。
在這種情況下,我知道,這不是我的錯覺,而是,真的有什麼事發生了。
所以,我耐心等著他和我說。
手上上了藥,臉上又敷過了之後,他帶著我回到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