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看蛟蛇從小到大的經曆中我猛然睜眼,提前結束了那一過程,然而在我的“尾巴”和蛟蛇眉心接觸的那一刹那,蛟蛇已經被我收服。
所以,此刻我伸手推著蛟蛇的身軀時,雖然它自己傷勢也不輕,但還是很配合地將身子抬起。
我緊捏著符紙,緊張兮兮地往那地方看去。
但看到蛟蛇身下那雖然已經染上了鮮血卻還是沒什麼異樣的三個骷髏頭,我鬆了口氣。
不待我吩咐,蛟蛇已經主動化作頭尾相接,巴掌大小的手鐲,落到了我右手手腕上。
見此,我欣慰地伸手摸了摸蛟蛇的腦袋,喂他吃了顆項揚出發前給我的藥丸,又給它處理了一下傷口,隨後便讓它自己養傷。
做完這些,為了杜絕那三顆染了蛟血的骷髏頭有屍變的可能,我抽出幾張火靈符,正想燒了這骷髏頭,卻突覺右手手腕一陣躁動。
我低頭一看,就見那原本隱匿在右手腕上的聘禮玉鐲此刻現出原型來,正顫動著身子撞擊蛟蛇所化的鐲子,有玉鳴聲傳來,似乎頗為不快。
蛟蛇吃了藥效極好的藥丸,身體稍稍恢複了些,也不甘示弱,立即從撒在咬著尾巴的嘴,張嘴就往玉鐲那兒咬去。
右手玉鐲上的玉鳴聲頓時更大,一是躲避,而是憤怒。
這頭蛟蛇和右手玉鐲無比幼稚地鬥得不可開交,另一頭,我左手邊的玉鐲和脖子上的玉佛也開始顯現出來,卻是輕輕顫動著,雖也有玉鳴聲傳來,卻全是表達興奮之意的,明顯就是在看戲!
我不由一陣無語,這一蛇一佛兩鐲,難道都沒一個注意到主人我要幹正事了嗎?
真不知道我該說是這一個個的不勿正事,還是該說是我存在感太低!
我嘴角默默抽搐了下,抬手不輕不重地一一彈了這些小東西一指頭,威脅道:“再鬧,一個個全都丟了。”
聞言,這四隻終於不再鬧了。
我鬆了口氣,捏了符,繼續往骷髏頭那兒走去。
畢竟是不知老多少輩的先人骷髏頭,讓我這樣直接走過去燒了人家我自己心裏也瘮得慌,為了表示敬意,我先是對著三個骷髏頭恭恭敬敬地鞠了個躬才開始動手。
火靈符一出,道門火光頓時符上燃起,並將染了蛟血的骷髏頭引燃。
不過時,火光滅下,那三個骷髏頭也變成了骨灰。
然而,這是泥質地麵,蛟蛇流血,除了粘在了那三個骷髏頭上,也有不少侵入了地下。
那地方距離左側堆放著的骷髏頭可不遠,我不由擔心液體的蛟血會以泥土為媒介,最終流到那些骷髏頭上……雖然那三隻直接染了蛟血的骷髏頭沒發生什麼異變,但未來的事,誰能保證?
保險起見,我還是決定找個東西來把那些已經被血浸泡過的泥土全刨出來,再一一銷毀了。
可我身上卻沒可以刨土的東西。
身上的這四個東西裏,蛟蛇重傷未愈,讓它刨土,恐怕土沒刨完,它自己血流更多。
至於聘禮三件套,讓它們耗費了力氣刨土,總覺得大材小用了。
這種鬼地方裏,還是多存點力量安全。
所以,我果斷決定自己找東西刨。
念罷,我忍著心內微微發毛的感覺,一雙眼不住往四周打量起來。
當目光第二遍細細掃往兩側骷髏頭,我突然發現在我左側前頭不遠處的骷髏頭那兒,竟像有什麼破破爛爛的衣服,而那衣服下,是具完整的骷髏!
我拿了來古墓前便事先準備好了的手套膠皮防腐手套出來戴上,又抽了張符出來,捏在左手,急而不亂,小心翼翼地往那邊走去。
待到了地兒,我朝著眾多的骷髏頭鞠了個躬,而後伸出右手,慢慢扒拉著埋住了那具骷髏的骷髏頭。
不多時,一副完整的屍骸出現在了我麵前。
那屍骸應是上了不少年頭,身上的衣服早已像破布條,有一條沒一條地掛在身上,背後卻是微鼓,應該是這具屍骸生前的遺留物。
我喃喃默念了句“打擾了”,一邊收了符,讓聘禮三件套一發現什麼不對就立即帶我撤,一邊伸手慢慢將那具屍骸從骷髏頭堆裏拉出。
當屍骸完整不缺地被我放在地上,而屍骸背上原本背著的東西也被我分離開來,我心底終於小小呼出口氣。
又是對著屍骸鞠躬說了聲失敬,我閉了氣,慢慢將那破布袋打開。
布狀東西在陰沉的古墓裏呆得久了,若是裏麵沒被腐蝕出洞口,裏麵一般都會存著對人體致命的氣息,所以,在拆開布袋時,我才會閉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