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她真的非常可憐,您可別落井下石啊。”我有點心虛,趕緊央求黎叔。
“行了,那都是後話,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趕緊收攏她的磁場,否則她很快就會變成空氣的,隻是……”黎叔搓搓手,欲言又止。
“那您倒是趕緊想轍啊。”我真急了,心說都這節骨眼了,您就別滲著了,有啥就撒逼楞地說唄。
“隻是我得需要聚魂缽來收攏她的魂魄,再養魂。”黎叔說道。
“聚魂缽?咱診所沒有,是吧?”我突然有點口吃,因為我大致已經猜到了黎叔下麵要說的話。
果然,黎叔很果斷地搖頭打消了我得心存僥幸:“聚魂缽全在小洋樓呢,那東西如果離開養屍之地太久,就會失去靈性的。”
我去,我一聲哀鳴,心說真是怕什麼老什麼,怎麼就繞不開這小洋樓了呢。
“你們說啥呢,誒?”胖子滿含期待地看看黎叔,又看看我。
“那咱們晚上去取一個回來?”我沒搭理胖子,隻是底氣不足地問黎叔。
“不是我們,而是你們。”黎叔指指我,又指指胖子,“你們忘了,為師我現在就是鬼魂了,如果我去,門口那倆二虎吧唧的家夥直接就廢了我了。”
這老神棍,虧他想得出來,居然讓我和胖子搭伴兒去小洋樓取聚魂缽,你來時忘吃藥了吧?
“我們倆?你別逗了,上次我跟著您進去,還好玄沒讓那怔得嗬的(東北方言:缺心眼)看門軍人一劍拍死,您現在讓我們倆自己去,您覺著靠譜嗎?”一想起上次被那軍人先是差點拍死,而後又被他那紅外線眼差點嚇死的經曆,我就不寒而栗,心裏有陰影了。
“不行也得行,這樣吧,我先把我的瞳仁度給胖子,你們就可以打開第一道銅門了。然後,嗯,你們就大大方方地往裏進,那兩個看門的軍人隻認鬼不認人,估計沒啥事。”說著話,黎叔突然飄過去,雙手拇指抵住胖子的左右太陽穴,食指翻轉指向自己的眼睛:“金睛火睛一線開,二郎擔神送瞳來,洞天徹底,無我無相,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叱。”
胖子渾身的肥油一陣碎顫,眼睛一下子變得賊亮賊亮,令人都不敢直視。
見胖子一副躊躇滿誌的摸樣,我心裏暗自歎息,這個不知道水深水淺的的貨啊。
“行,我試試吧。”我咬咬牙,世上無難事,隻怕賊惦記。
“自古以來,很多能成大事兒的爺們,最後都敗在女人身上了,你好自為之吧。”黎叔像是在提醒我,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當我和目光炯炯、迎風直流淚的胖子走下出租車、站在闊別多時的小洋樓前麵的時候,我莫名的開始心慌氣短、手腳發顫、不能自抑。
胖子瞅瞅我,小聲都變成劉德華的經典顫音了:“凱子,要不我在外麵等你吧,我和他們又不熟兒,進去不合適吧。”
“少廢話,我還指望著拉你做墊背呢。”我踢了胖子一腳,逼著他往那氣勢逼人的大銅門走去。
到了銅門門口,胖子深吸一口氣,將右眼對準了門把手旁邊的掃描儀上,哢噠一聲,銅門應聲而開。
我本能的往後一退,胖子恐懼地看著我:“咋回事兒,咋回事兒?”
我這一緊張,抻得後背大腿的傷口一陣劇痛,我眼前發黑,把洪衛東家的八輩祖宗全都問候了一遍,然後緩緩勁兒,衝胖子擺擺手:“沒事兒,沒事兒,腳下沒站穩。”
我知道,胖子畢竟是初次來這裏,如果我不表現得從容一點,會給胖子的心裏留下難以抹去的陰影,那接下來的事兒就更難辦了,因為,假使現在就使胖子感到膽怯、恐怖的話,那等一會兒當他見到那些鬼肉球的話,還不嘎的一下抽過去啊。
一想到這兒,我定定神,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走進了銅門。可一進入銅門,我還是忍不住左右快速張望,想看看那兩個掛著木頭劍看門的軍人注沒注意我們。
“呀……”我一聲驚呼,這倆貨,就站在門口,跟倆門童似的,不過這次他們沒有佩劍。
我一聲驚呼,胖子掉頭就擺出起跑的預備姿勢,瞧那架勢如果我再來一嗓子、這犢子玩意兒就準備撒丫子撩了。你個沒義氣的狗東西,鄙視你啊。
我沒好氣的拽住胖子,心驚膽戰、小心翼翼、一臉賠笑的看著倆軍人:“忙呢,哈,吃了沒?啊,你氣色很好,愛人很幸福啊,哈哈哈……”我嚇得都胡言亂語了,就怕這兩貨哪根筋不對,突然翻臉。
可是,奇哉怪也,這倆軍人一臉木然的站著,眼神空洞,根本就視我和胖子如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