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胖子當時就呆住了,怎麼回事,怎麼好好地一片草場又成了湖泊了呢?
那個牧民還在極力勸阻我們不要去那裏,但我和胖子從兜裏摸出一把濕漉漉的紙幣塞進他的手裏後,就急匆匆地向他指的方向跑去。
那個牧民先是莫名其妙地瞅了瞅手裏的紙幣,而後朝著我們的背影大聲喊道:“喂,給失群的駿馬喂草是不求報答的,喂,你們等等……”
我和胖子心急如焚,哪兒還有心思和這個古道熱腸的牧民哥們廢話啊,就在我們倆大步流星地往前趕的時候,那個牧民竟然騎著摩托車追了上來:“喂,你們倆這麼走著去得小半天,還是騎我的摩托去吧?”
我和胖子聞言一愣,因為我們倆已經習慣了現代社會人與人之間互相防備、敵視的生態環境,冷不丁遇上這麼一位好像來自北美的印第安人的實在牧民,都不太敢相信他說的是真是假了。
“哎呀,看樣子你們一定是有朋友在那裏,對吧。好了,快騎上去吧。”牧民哥們似乎嫌我們磨嘰了,把仍著火的摩托車把使勁塞到我手裏。
“可、可我們咋換給你啊?”我還是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哈哈,亦日呼德嘎查沒有不認識吉日格拉的,你隻要說是我的摩托車,隨便哪一家”都可以存放。“這個叫吉日格拉的牧民哥們看樣子對自己在亦日呼德嘎查的知名度很有信心,也很自豪。
“好吧,謝謝你,兄弟,我叫汪一飛,我會記住你的,而且一定會找你好好地喝一頓,不醉不歸。”胖子重重地拍了一下吉日格拉的肩膀,言語真摯地表示感謝。
謝過吉日格拉,並告訴他我會把摩托車放在那個導遊阿都沁父母家以後,我一擰油門,載著胖子直奔偽裝成勘探隊的疊劫疊殺陣方向駛去。
草原行車就是這一點好,沒有紅綠燈,不用繞行,但這段距離也著實不近,我和胖子騎了大概有二十多分鍾,才到了疊劫疊殺陣那裏。
果然如吉日格拉所言,原本豎著帳篷、並擺有大型挖掘機械設備的那片草原此時已成澤國,一大片水窪出現在我們麵前。
我和胖子頹喪地坐在草地上,呆呆地看著水麵一言不發。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們身後傳來一陣驚呼,我和胖子有些麻木地回頭一看,才發現陶日根、阿都沁正陪著沈涵急火火地朝我們跑了過來。
尤其是沈涵,一張在我的印象中總是冷冰冰的俏臉因激動、焦急,再加上急速跑動,變得紅撲撲的,看著甚是可人。
不知道為什麼,在地下墓室裏經曆了多次的與死神擦肩而過,我都沒有害怕流淚,可此時一看到沈涵,我突然鼻子一酸,有種想哭的衝動。
沈涵她們跑到我和胖子跟前後,沈涵剛張嘴問了句:“你們這兩天跑到哪兒去了,可嚇死我們了…..”以後,我一下子抱住她,把頭埋進她的秀發裏,兩行眼淚奪眶而出。
陶日根,阿都沁,包括胖子,都被我的這一魯莽的舉動震驚了,並且一臉不忍地等著看沈涵如何讓我死得很難看。
可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沈涵並沒有柳眉倒豎大發雷霆,反倒像個大姐姐一樣拍拍我的後背,說道:“好了,一切都過去了,不要再害怕了。”
“我,嗨,林菲兒,她……”我也為自己的失態感到很赧然,趕緊鬆開沈涵(雖然心裏有些依依不舍),同時滿臉通紅地對沈涵說道。
“哎,你們也別太擔心,林菲兒雖然處於昏迷狀態,但生命體征平穩,應該沒有什麼大事。嗯,你們見過林菲兒啦?”沈涵有些意外地看看我,又看看胖子。
我和胖子都被沈涵的話搞糊塗了,同時心裏驟然升起一股狂喜,聽她話裏話外的意思,難道她見到過林菲兒?
胖子更是急不可耐,結結巴巴地對沈涵問道:“妹、妹子,你見到林菲兒了,是嗎?她、她、她人現在在哪裏啊?”
看著滿臉期盼、不安的胖子,沈涵一時也有點糊塗了:“你們沒見到林菲兒?那你們剛才……哎呀,我都被你們繞暈了。”
沈涵又恢複了她鐵娘子的本色,示意我和胖子,還有阿都沁、陶日根都坐下,然後一五一十地講起了我們三人離開阿都沁父母家、去勘探隊打探情況之後的事。
原來,今天距離我們離開的時候已經四天了。當晚我們三人沒有一夜未歸後,沈涵就有些擔心,便在第二天一早就讓阿都沁用摩托車載著她去勘探隊尋找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