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為啥不明說啊,叔兒,你可坑死我了啊,哎呦喂。”我看著吞吞吐吐的黎叔兒,真是要瘋了我都。
“操,我這卦不是一直他媽就沒準過嗎,誰知道,誰知道這回還真就蒙對了呀,他奶奶個孫子的。”黎叔兒也很懊惱,一雙小眼睛都不敢瞅大夥兒了,羞愧,是真羞愧啊。
“我操……”我和胖子無語凝噎地看著黎叔兒,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黎叔兒,您可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不靠譜不著調之集大成者啊,牛逼,是真牛逼!
下次再少燒紙人,我一定給你燒一車皮俄羅斯的大娘們,禍害死你個關鍵時刻掉鏈子的老騙子,我擦。
黎叔兒一說完,雖說大家夥心情都挺沉重的,畢竟老火的三魂和沈涵的力魄還沒有下落,陸宇峰也依然在逃,不過,還是被灰末土眼的黎叔兒給雷得開懷大笑起來,真的呃,沒法不笑,太雷了,受不了了。
笑了一會兒,還是田啟功有正事兒,看看玄真子道長,恭謹地請示道:“您老人家拿個主意吧,咱們是不是處理一下這裏,然後就出去啊?”
玄真子道長看了看一片狼藉的地宮,沉吟道:“嗯,那金棺之下是一處鬼門關,剛才又吸收了那些蒙古騎兵的魂魄,這裏的戾氣是越來越重,沒有了蘇魯碇做鎮物,單憑一麵古鏡,恐怕那些鬼魅會從這裏出來作祟,總得想個法子才是。”
田啟功和尹川山相互看了一下,顯然對玄真子道長的這個要求始料未及,一時之間也想不出辦法來。
這時,一個佩中尉軍銜的英姿勃發的武警戰士跑了進來,向尹川山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略有慌張地說道:“尹政委,剛才我們繳獲的那個怪瓶子裏麵有人說話的聲音,您看……”
尹川山一愣嗎,但馬上就反應過來,對武警戰士說道:“你先出去,告訴戰士們不要慌,不會有危險的。”
“是。”武警戰士敬了一個軍禮,轉身跑了出去。
“什麼瓶子,老尹?”田啟功問道。
“嗨,一忙活讓我給忘了,剛才我帶領武警戰士和行動隊員們阻擊陸宇峰的手下的時候,在一組企圖騎馬逃出咱們包圍圈的邪教教徒的背囊裏繳獲了幽閉有冷奇峰魂魄的上古法器,摩嗌淨水瓶,我馬上去拿進來。”尹川山說完就要出去。
“我也去。”田啟功說了一聲,跟著尹川山跑了出去。
不一會兒,田啟功和尹川山就抱著摩嗌淨水瓶回來了。
一見到那個摩嗌淨水瓶,玄真子道長的兩道壽眉瞬間抖了一下,似乎也為那股撲麵而來的戾氣所振動。
“師兄,這位道長是……”摩嗌淨水瓶穿出一個類似30多歲的年輕男子冰冷且帶有目空一切的架勢的聲音。
“這位是玄真子道長,是公安部靈異事件調查局的顧問委員。”田啟功趕緊介紹道。
“啊,晚輩冷奇峰稽首了,老前輩金安,並請老前輩指點迷津。”摩嗌淨水瓶的聲音不卑不亢。
“嗬嗬,不必多禮,聞道有先後,冷道友不必多禮,我不過癡長你們幾十歲,要是不嫌我磨叨,那咱們就嘮十塊錢的吧,嗬嗬”玄真子道長看著摩嗌淨水瓶,笑容可掬。
“晚輩不敢,晚輩被幽閉此瓶中幾十年了,反思自己的所作所為,常常會汗流浹背,悔不當初,而且,我背叛師門,害死師傅,還自創血福音邪教,胡作非為,罪孽如此之深,師兄還極力維護我,想讓我早日消業,轉世投胎,哎,師兄,我知錯了,真的錯了。”摩嗌淨水瓶傳出一聲沉重的、仿佛跨越了時間隧道的歎息,這一聲歎息,包含了冷奇峰在經過了數十年的人生感悟與善惡掙紮後,而今才真正看破紅塵的無奈與感慨,聽得我們都是心中一酸,五味雜陳。
“師弟,你終於悔悟了,師傅地下有知,也會瞑目九泉了。”田啟功明顯有些激動的不能自持,捧著摩嗌淨水瓶的手都開始顫抖了。
“師兄,謝謝你這些年對我的不離不棄,你為我做了那麼多,今日,我也想為你做點兒事,也是為其他人做點事兒,你能答應我嗎?”
“你說吧,隻要我能辦到的。”田啟功咬咬嘴唇,表情堅定地說道。
“我在被墨非命和陸宇峰他們奪來搶去的過程中,對於他們想利用我來打開鬼門關、召喚枉死魂靈的伎倆是一清二楚,不過,因為我的不配合,他們對我就像雞肋,扔了舍不得,拿著又沒用,想想他們被氣得那嘚嗬樣(dei he yang,東北俚語,形容一個人很二),我就想笑” 摩嗌淨水瓶裏發出一陣笑聲,連田啟功也一臉欣慰地看著摩嗌淨水瓶笑了,就像看著一個頑皮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