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我隻是想利用右臂不化骨的力量將徐羽菁的魂魄逼出胖子體內,所以並沒有使出全力,僅用了四分力氣,但即便如此,不化骨的力道還是將胖子砸得一個趔趄,隨即胖子渾身一個強烈的顫抖,就見一道白影迅速鑽到地底下。同時,地下還傳來徐羽菁帶有回音的聲音:
“一飛,小凱,你們小心啊……”
胖子胡嚕了一把臉上的淚水,朝著腳下喊了句:“徐哥,放心吧,過幾天我和凱子來給你送行,再準備點兒下麵用的東西。”
說完,胖子一拽我和沈涵,玩命地朝山下跑去。因為,此時的槍聲此起彼伏,明顯可以聽出發生交火的地點不止一處,這到底是怎麼了啊?
我和胖子,還有沈涵腳不沾地的一口氣跑到山腳下,再一看剛才還秩序井然的北方藥廠的廠區,謔,到處都是軍人和特警跑動、隱蔽、射擊的身影,間或還有穿著黃褐色道袍的道士被軍警掩護著撤退的場麵,整個都打亂套了。
“噗噗噗”,幾發流彈射入我和胖子,還有沈涵站著的位置前麵的土裏,濺起一團灰塵。沈涵畢竟在軍隊受過專業訓練,左右一看,就推著我和胖子跳進了旁邊一處自然形成、長滿了豬牙菜等雜草的凹地裏,然後探頭朝外張望。
我和胖子更急於知道外麵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便也學著沈涵的樣子,探頭探腦,就跟出洞之前晃著小腦袋察看是不是有老鷹在外麵的黃鼬似的,看著烽煙四起、流彈橫飛的外麵。
好在我們藏身的這處窪地靠近山腳,前麵又有一大塊從地下鼓出來的岩石,屬於射擊死角,所以,我們暫時還算安全,借著地形的便利,我和胖子,還有沈涵東張西望地看了半天,終於看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可是,看完之後,我們小哥仨麵麵相覷,越發的糊塗起來了。
什麼意思?您可別當我被嚇糊塗了,滿嘴說胡話呢,當時我們確實是看清楚了,交戰的雙方,一方為海拉爾軍區的那些軍人和身著防彈背心的警察們,而另一方,則是清一色的也穿著防彈背心的警察們!
奶奶的,這是搞得什麼鬼名堂,不是說好了軍警聯手圍剿北方藥廠的那些鬼魅魍魎和徹底鏟除那些害人的邪教秘密設施嗎?怎麼這會兒自己人倒真刀真槍地掐起來了,這還有點黨性原則和組織紀律嗎,我日。
可是,在看了一會兒之後,我和胖子的臉色就有點兒變了,而且冷汗伸著後背和胳肢窩止不住地往下流,為什麼呢?因為,海拉爾軍區的那些軍人和身著防彈背心的警察們這一方隻要有人中彈了,立馬倒地,那血就跟晃大勁兒了的可樂似的,“呲呲”地往出冒,那血柱子一飆老高。
可是,與他們交戰的全是清一色警察服裝的對手雖然也中槍,但些中槍的警察似乎對傷口渾然不覺,還是嗷嗷叫著死命往前衝,根本就看不見有人中槍倒下。
因為對方的警察們就像敢死隊員一樣,不管不顧地往上硬頂,而且還真就看不見有敵人中槍死去,那些海拉爾軍區的那些軍人和身著防彈背心的警察們似乎也沒什麼克敵製勝的好辦法,隻能被動地邊打邊撤,一點一點地向一處高牆做屏障的建築物方向退縮,完全是被動挨打的局麵。
而那些穿著黃褐色道袍的道士們這會兒也都蜂擁著跑進了這處建築物裏,個個都是滾了一身的黃土,有的連腳上的十方鞋都跑丟了,就穿著高筒白襪,那種狼狽不堪的程度就別提了。
見我和胖子的臉色發灰,沈涵也覺出了異樣,就問我們到道:“你們是不是看出什麼不對勁兒,快說,我好第一時間向組裏報告。”
“何止是不對勁兒啊,咱們的噩夢又開始了。”我苦笑著看向沈涵,哭的心都有。
“我咋這麼煩你的磨嘰勁兒,你就說,到底是怎麼回事,能聽明白中國話不?”沈涵果然是軍人出身,霸氣十足,一手薅住我的脖領子,疾言厲色地朝我吼道。
“妹兒啊,你還沒看出來,對麵的那些警察根本就不是人,他們……他們很可能是被人施了邪術,變成俗稱不死軍團的那些鬼魂的臨時宿主了。”我並沒有在意沈涵的態度,在這種情形之下,沈涵非但沒有像一般的女孩子那樣失聲尖叫或癱軟成一團,反倒表現出一種臨危不亂的大將之風,使我對她與生俱來、由內及外的霸氣性格又有了深一層的認識,說是發自肺腑股的欽佩都不為過。
可惜,對於我眼神中流露出的隻有嘎嘎純的鐵杆粉絲才會有的崇拜眼神,沈涵根本就不感冒,隻是追問了我一句:“他們是被那些髒東西附體了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