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雷油池火符的最高境界,是與劍氣配合著使用,這樣可以使五雷油池火符的威力增大數倍,我就是想讓你們看到如何正確使用五雷油池火符,才和他耗到現在的,可累死我了。”黎叔兒看了看正在化成腥臭無比的綠色膿水的郝友廖的兩個半截屍體,一皺眉頭,趕緊躲到了一邊去。
“不是,叔兒,看起來好像你很怕他似的,要不然你為啥不敢直接和他照麵,還非得上胖子的身啊,嗬嗬”我見黎叔兒仍然賴在胖子的身體裏,忍不住和他開起了玩笑。
“操,你們他媽還有臉說呢,你們咋回事,不是告訴你們沿著黃土道一直走,然後我在三色石那裏接應你們嗎,你們咋還走到這裏來了?這裏是禁地,鬼差是不準進來的,一經發現要受到嚴懲的,你叔兒我之所以上了一飛的身,就是怕隔牆有耳,被別的鬼差看到,這些變態的王八羔子,陰損著呢,不僅喜歡變著法地虐待鬼魂,還願意算計同僚,那真是往死裏整啊。”黎叔兒瞪了我一眼,先是質問我們為什麼不走規定的路線,旋即又拐到了地府鬼差之間的相互傾軋,看起來很是憤憤不平。
我拉著沈涵,盡量簡短地將我們這一路的遭遇講了一遍,包括被那倀鬼誘騙才走錯了道,後來又靠著那支黃金箭才碰巧破了迷局並進到紙衣山等等,聽得黎叔兒也是一驚一乍的,著實為我們步步驚心、九死一生的離奇遭遇吃驚不小。
“好了,都是叔兒不好,讓你們這仨孩子遭了這麼大罪,哎,不說了,走,咱們回家。”黎叔兒背過身,悄悄摸了一把臉,看得我是心中一熱,這個老騙子,是真心疼我們了。
當然,我裝作完全沒有看到黎叔兒悲從中來的那一幕,都是爺們,很多事兒我們會很在意,會裝在內心深處最隱秘的地方,但絕對不會表現在麵兒,他大爺的,還真是跟啥人學啥樣,不知不覺,連我也有了幾分樂於裝逼的潛意識了,真是悲催。
“你們看我,真是老了,這咋還待在一飛的身體裏呢,嗬嗬”看得出,我們的到來令黎叔兒很開心,就像迎接回家探親的兒女的父母似的,高興地拿起這樣忘了那樣,都不知道該幹點兒什麼了。
這會兒,黎叔兒才想起他還一直霸占著胖子的身體呢,遂趕往一跺腳,將自己的元神逼出了胖子的肉身。
就見胖子渾身一哆嗦,我們眼前一花,就見那個令我們又愛又恨的老騙子黎叔兒正一襲白衣、一臉笑意地看著我和沈涵,那笑容依舊猥瑣,一如從前的猥瑣,但卻讓我們的內心感到很溫暖、很踏實。
胖子迷迷瞪瞪地將黎叔兒、沈涵、和我看了一圈之後,就跟喝醉了酒似的使勁兒一閉眼睛,再一睜開,看定黎叔兒,一聲歡呼:“叔兒,真的是你嗎?哎呀,可把你盼來了,想死你了都,哈哈”
看著真情實感不摻假的胖子,黎叔兒剛調整好的情感再次失控,正想伸手去摸胖子的大腫臉,隨即就被胖子脫口而出的下一句話給噎得差點兒背過氣兒去:“叔兒,你咋穿的這麼素淨啊,咋地,家裏出啥事兒了?”
這把黎叔兒氣的,那伸出去的手五指叉開,掄圓了,“啪”,照著胖子的後腦勺就是一個大脖溜子:“小鱉羔子,一見麵你就咒我出事兒是吧,我他媽都已經死了,家裏還有誰會死啊,你、你們倆啊,啊?!”
我和沈涵被這一老一小的兩個活寶逗得是樂不可支,笑作一團。
胖子倒沒樂,他晃了晃脖子,又扭了扭腰,很納悶地說道:“剛才,我就感覺呼悠一下子,整個人就失去了知覺,然後就感覺迷得糊地在雲裏飄,完了冷丁一下又從雲裏掉了下來,就嚇醒了。不是,我咋全身就沒有不疼的地方呢,叔兒,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又上我身了,哎呀我去,你咋淨可我一個人禍害呢,你上癮了是咋地,我地個天呐!”
胖子尿尿唧唧地看著一臉壞笑的黎叔兒,真是欲哭無淚,一點兒脾氣都沒了。
我和胖子,還有沈涵和黎叔兒笑鬧了一陣之後,本來笑得一臉褶子都能夾死蒼蠅的黎叔兒忽然一嘬牙花子,“嘶”了一聲。
“咋了,叔兒,痔瘡犯了,還是晚上爬菲律賓大娘們的奶頭山累著了,嗬嗬”胖子說完趕緊一個高蹦出三米開外,躲過了黎叔兒的大慈大悲手。
“你他媽沒大沒小的鱉羔子,嗬嗬”黎叔兒也忍不住笑了,但笑過之後又開始愁眉苦臉,“本來吧,我尋思在三色石那裏等你們,那裏僻靜,輕易不會遇上鬼差啥的,可現在,咱們得翻過紙衣山,還得穿過一片空場子,難保不被別的鬼差看到,這可咋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