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叔兒這一鬆手,我甚至連一聲驚呼都來不及喊,就被蛇妖吸到了嘴裏。
黎叔兒這一手兒實在是太意外了,以至於當我的身體都已經進入蛇妖的嘴裏的時候,我都還沒有醒過神來,更不明白黎叔兒為什麼要這麼做。
而接下來發生的一切,更讓我摸不著頭腦:但見黎叔兒一拍胖子的大腿,喊了句:“收劍。”胖子倒也聽話,竟然真的就將插入土裏的兩柄玄鐵劍拔了出來,其後果自然是黎叔兒和胖子也步我後塵,前後腳地被吸進了蛇妖的嘴裏。
且說黎叔兒和胖子也連滾帶爬地進到蛇妖的嘴裏後,先後砸到了我身上,我被他們來撞得一個側翻,差點滑進蛇妖的喉嚨裏,慌亂中信手一抓,抓住了一根蛇牙,才止住了下滑的身形。
“叔兒,你這啥意思啊?”眼見那蛇妖上顎已經開始往下落,看來這蛇妖是鐵了心要將我們師徒三人吞下去再變成粑粑拉出來,我不禁大驚,都知道蛇的消化能力驚人,更何況是蛇妖,真要被它吞下肚,我們爺仨肯定是徹底歇菜了,所以趕忙向黎叔兒求援。
因為,我知道黎叔兒肯定不會害我們,他這麼做,必然是有他的用意。
“先別廢話,順著這蛇妖吞咽的巧勁兒,趕緊兒往它肚子裏滑,快。”黎叔兒沒有回答我,隻是急火火地催促我往蛇妖肚子裏滑。
我看了看身下那就跟鬼門關似的蛇妖的喉嚨口,一咬牙,一鬆手,身體就往下出溜下去。
幾乎是與此同時,黎叔兒和胖子也都沿著蛇妖的喉嚨滑了下來。
我就感覺跟坐滑梯似的,一路暢通無阻都往下落,往下落,最後“啪嚓”一聲,落到了一片暗紅色的液體裏。
我剛要起身,就被接踵而至的黎叔兒和胖子又砸懵圈了,再次跌倒在那片暗紅色的液體裏。最後還是黎叔兒把我從那片液體裏拖了出去。
我胡嚕了一把臉上腥嚎嚎的液體,抬眼看了一下四周,發現我們已經身處在一處掛滿了蛛網的石洞裏,但那石壁看起來卻又與普通的石壁不一樣,像是石頭,又像是化石,我忍不住用手摸了摸,手感很粗糙。
募地,我的手就像被燙了一樣閃電縮回,同時一臉駭然地看向黎叔兒:“叔兒,這石壁、會動?”
“傻小子,這哪兒是石壁啊,這是那蛇妖的胃壁,嗬嗬”黎叔兒看向我,笑道。
“叔兒,您老這葫蘆裏到底賣的啥假藥啊,把我們哥倆整到這地方來,咋地,讓我們哥倆給您當陪葬啊,不對呀,您不是好大娘們那口兒嗎,”這當兒,胖子也樂樂嗬嗬地湊了過來,丫心態是真好,都這情況了,他居然還笑得那麼沒心沒肺,真是他媽不長心啊。
見我不是好眼神兒地看他,胖子又是哈哈一笑:“得了,凱子,這一點你還真得跟師兄我好好學學(xiao),你也不看看咱們是跟著誰下來的,就咱叔兒那不撿錢就算丟、糞車打門前過都得攔下嚐口鹹淡的心眼兒,能領著咱們送死,是吧,叔兒?”
“滾他媽犢子,沒大沒小的,給你臉了是吧。”黎叔兒無奈地看了一眼嬉皮笑臉的胖子,旋即麵色一正,“你們倆都過來,聽叔兒說啊,咱們爺們要是在外麵和這蛇妖死磕,勝算不大,就算勝了,也是兩敗俱傷,叔兒也是沒辦法,才兵行險招,帶你們進到這蛇妖的肚子裏。你們看,這蛇妖修煉的年頭可著實不短了,體內已經出現金剛石了,倘若再假以時日,這王八羔子肯定就是金剛不壞之軀了,看來,碰上咱爺們也是它流年不利啊,嗬嗬”
“叔兒啊,您不吹牛吃豬肉就不香是嗎,現在我不想知道咱們是咋進來的,我就想知道咱們咋樣才能出去,行不?”胖子四周看了一圈之後,並沒有發現什麼秘密通道之類的逃生出口,便攔住了在那抒情的黎叔兒,直截了當地問道。
“剛進來咋就著急出去,事兒還沒辦呢。”黎叔兒看了一眼我和胖子,“那啥,小凱,一飛,你們倆聽叔兒說,剛才叔兒我不是在那蛇妖的背上紮進了一根棺材釘嗎,現在啊,那根棺材釘已經進入了蛇妖的體內嗎,正在尋找它的內丹,如果能找到,那這蛇妖就死定了,咱們也算為地府除了一害
“那要是萬一找不到蛇妖的內丹呢?”一聽黎叔兒說的這事兒有點玄,我不放心地追問了一句。
“萬一真找不到內丹,那咱們就在它的七寸開個天窗殺出去,這樣雖然要不了它的命,但起碼也能打掉它百年的修行,咱們也不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