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叔兒突然倒地,讓我和胖子著實吃驚不小,不知道黎叔兒是遭了暗算還是怎麼回事兒,正想奔過去查看,卻又苦於被腳下那些憑空冒出來的人手糾纏住,無法脫身。
這時,黎叔兒已經完全躺在了地上,並且手捂腹部,身體蜷曲,發出痛苦的呻吟聲。
我和胖子是真急了,知道黎叔兒這肯定是中了招了,在狠命踢了腳下的那些就像水草一樣纏人的人手之後,見效果不大,突然情急智生,不約而同地蹲下,然後伸手扣住腳下一隻人手的手腕部位,同時催動體內的攝魂珠,準備將附著在那隻人手之上的鬼魂吸進體內,來個殺一儆百,以便讓其他的鬼魂知難而退。
我和胖子這一招果然奏效,就在我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吸力自丹田而起,通過右手手臂開始發作的時候,被我握住的那隻人手開始劇烈抖動,並迅速幹枯,與此同時,一縷白色人影從那隻人手的食指之間一點一點掙脫而出,並迅速變成如六七歲兒童大小,隻是那白影的左臂被我的右手死死扣住,無法掙脫,遂半跪在空中,不停地朝我磕頭作揖,似在乞求饒命。
我扭頭看了一眼胖子,見胖子那裏的情形與我類似,唯一不同的就是死胖子顯然比我手辣,被他從人手裏硬逼出來的那道白色鬼魂已經有1/3被他吸到了手臂裏,剩下的2/3軀體正在死命掙紮著往外掙。
我心念一動,剛想威脅那隻被我控製住的鬼魂立馬讓那些人手滾蛋,不想那隻鬼魂就好像能感應到的心理活動似的,忙不迭地連連點頭,而後開始仰頭做長嘶狀。
雖然那鬼魂嘴裏並沒有發出聲音,但我的心髒卻是無端一緊,就好像猛地被人使勁兒攥了一把一樣,十分難受。不過,讓我感到欣慰的是,就在我捂著胸口皺眉、就跟東施效顰似的時候,那些密布在地麵上的人手就開始接二連三地隱入地下,消失無蹤。
見狀後,我大大地鬆了一口氣,回頭朝扔在那折磨那隻白色鬼魂的胖子喊了句:“師兄,收了神通了吧,丫們都閃了。”
胖子看向我點點頭,幹嘔了一下,然後就將那個被他都快吸進去一半了的鬼魂麻溜吐了出來,並擦擦眼睛,一臉懊惱地說道:“我操他媽,這些JB鬼魂都啥味兒啊,可惡心死我了。”
一見我和胖子體內居然還藏有攝魂珠,那宿老爺這回確實是有點兒出乎意料之外,一驚之後,立即飛身向離他最近的我撲了過來。
我沒有閃避,迎著宿老爺就衝了過去,並伸出黑煙騰騰的右臂抓向那宿老爺的手腕。宿老爺一驚,一個側身避過我的右手,似乎對我體內的攝魂珠十分忌憚。
當然,我的本意也不是要和宿老爺放對廝殺,隻是想纏住他,好讓胖子抽身去查看黎叔兒怎麼樣了。
胖子和我一向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彼此想的是什麼根本就不用多說,一個眼神就夠了,因而,當我奔著宿老爺使勁的時候,胖子三躥兩蹦地就跑到了黎叔兒跟前,將仍在呻吟的黎叔兒抱了起來,查看黎叔兒的傷情。
黎叔兒眼睛緊閉,麵如金紙,嘴裏是高一聲低一聲地哼哼著,這可把胖子給嚇壞了,聲音發顫地喊道:“叔兒,叔兒,你這是咋了,你可別嚇我,我膽兒小,還好尿炕……”
黎叔兒聽見胖子的喊聲,勉強睜開眼睛,看著鼻涕眼淚都快下來了的胖子,有氣無力地說道:“也不知道咋整的,小肚子就跟刀絞似的,擰著勁兒地疼,媽了個逼的,是不是你叔兒我急性闌尾炎犯了。”
“拉倒吧您呢,”胖子一見黎叔兒說話還是那麼一如既往地不著邊際,就知道這死老騙子沒什麼大礙,心中總算有了點縫兒,遂朝我喊道:“凱子,黎叔兒沒啥大事兒,你別擔心了。”
“沒事兒?他的確是沒啥大事兒,可是,你們仨卻要攤事兒了,嗬嗬”那宿老爺與我脫離接觸後,見胖子扶著黎叔兒已經站了起來,便神情詭詐地陰笑了一聲,說道。
我沒搭理故弄玄虛的宿老爺,返身走回到黎叔兒跟前,上下左右、前前後後地打量了黎叔兒一番之後,見黎叔兒那表情就跟以前喝大了的時候一模一樣,這才放了心,便問道:“叔兒,你真沒啥事兒吧?”
“應該沒啥事兒,我就是剛才吸收五雷油池火符的陽氣太多,導致體內陰陽失衡,氣息走了岔兒,現在已經好多了。”黎叔兒皺了皺眉,又看了看那一臉陰笑的宿老爺,忽然恍然大悟:“操,我說我咋會這樣呢,敢情是被這雜種給算計了,哎呀,哎呀,陰溝裏翻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