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撿了個大便宜(1 / 2)

在意識到老海子的叵測居心之後,我是真要瘋了,丹田內灼熱如燒,右臂上火焰生疼,將那老海子的胸腔燒得是滋滋作響,腥臭之氣令人聞之欲嘔。

雖然那老海子是隻粽子,可是,他的靈魄畢竟還是要寄居在那軀殼裏作為掩護,所以,被我右臂的烈焰這麼炙烤,那老海子也是如受酷刑一般,一張鉛灰色的老臉扭曲變形如厲鬼且不說,就連眼眶周圍都因為肌肉的猛烈抽搐而裂開了,並不停地淌出紫黑色的液體。

饒是如此,那老海子仍咬著牙狠命地用右肘捶擊我的胸口,而我體內的攝魂珠就像被一根無形的魚線鉤住了一樣,沿著我的胸口不停地往上走,說話之間就要從我的口中噴出來了。

我近乎絕望地拚命攪動右臂,想做最後三分鍾的努力。

老海子的胸腔已經被我的右臂燒得出現了一個大窟窿,我可以清晰地看見在那漆黑破碎的胸膛裏,幾道白色的影子象蛇一樣纏繞住我的右臂,盡管那幾道白色影子被我右臂上的煞氣和火焰灼燒得不停地扭動掙紮,但卻仍舊死死纏住我的右臂不肯放手。

難怪我的右臂陷在老海子的胸腔裏就他媽跟焊死了似的,敢情是被老海子體內的靈魄們跟纏上了,他奶奶個孫子腿的。

可是,即便我發現了右臂被困的症結所在,卻也是於事無補了,因為,在老海子就跟不要錢似的瘋狂肘擊下,那攝魂珠已經蠕動到了我喉嚨的位置。

隻見我就跟個蛤喇似的大張著嘴,就覺著那攝魂珠順著我的喉嚨開始往上翻,眼看就要被我吐出來了,我萬念俱灰地閉上眼睛,不想看到攝魂珠離我而去的那一幕。

突然,老海子沒來由地停止了對我胸口的肘擊,那顆即將從我嘴裏蹦出的攝魂珠在失去了外力的作用後,又重新回落回我了的肚子裏。

與此同時,一陣就像溺水之人死前所發出的倒氣兒一般的“咯咯咯”聲傳入我的耳中,我詫異地睜開眼睛,想看看發生了什麼事兒,這一看,卻著實嚇了我一跳:隻見那方才還狀如瘋虎的老海子此刻正瞪著一雙都要鼓出來了的死魚眼看著我,表情異常驚駭,嘴裏還不停地吐出粘稠的黃綠混雜的粘液。

我的目光緩緩下移,在其喉嚨處,赫然看到了一根油光鋥亮的七寸銅製棺材釘橫貫於喉間,棺材釘的末端恰好從老海子的喉結位置穿出,露出了一個亮晶晶的銳利無比的釘尖兒。

老海子想用手去拽出這根突如其來的奪命棺材釘,但右手試了幾次都未能如願,他的嘴裏再次發出“咯咯咯”的聲音,似乎在表達自己內心的不甘與怨憤。

我的目光越過老海子,看向他的後麵,臉上浮現出了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糾結表情,但是,隻有我自己知道,我那是發自肺腑的真心想笑,隻是這幸福來得太突然、太毫無預兆了,我一時之間不太敢相信而已:在那老海子的身後,黎叔兒、胖子、沈涵、老火和一群英姿颯爽的娘子軍們正或一臉壞笑、或悲喜交加、或粉麵含淚、或詫異不解地看著我。

我用力抽回右臂,正想推開那老海子向令我朝思暮想的黎叔兒、胖子、沈涵、老火他們跑去,但又馬上止住了腳步,因為,在經曆了之前的土牆被困的遭遇後,我無法判斷眼前出現的這些令我激動得心都要蹦出來的麵孔究竟是真的,還是又一次的海市蜃樓,或者是死亡陷阱。

見我忽然止步不前,沈涵按耐不住了,一甩頭發就要朝我跑過來,但被黎叔兒製止住了。黎叔兒一搖三晃、得得瑟瑟地走到我跟前,隔著身體正高頻震顫的老海子,慍怒地看向我:“你個小王八犢子,你他媽跟地府犯向啊還是想氣死我啊,咋每回帶你到地府來,你他娘的總得跑丟一回呢,你他奶奶的跑偏有癮是吧,操!”

我掐著指頭數了一下,眼前這個真假難辨的黎叔兒攏共說了五句話,就帶了四句“啷當”(東北方言:指口頭禪,一般多為髒話),分別是他媽的、他娘的、他奶奶的,還有最後的那句最有氣勢的收尾詞,操,沒錯,眼前這個眼神淫蕩、表情猥瑣、語言流氓的老燈泡子,就是我一直當成自己最可信賴的父輩的黎叔兒!

“叔兒……”在確定了眼前的這個黎叔兒真的就是黎叔兒之後,我就像被人欺負的小孩終於見到親人了,大嘴一咧,都帶出哭音了。

“行了,你個完蛋貨,你他媽給我燒周年呢,哭哭咧咧的,操!”黎叔兒看似嗔怒地斥噠了我一句,但眼眶也紅了,隨即話音一轉,“沒事兒就好,你呀,純就是傻小子睡涼炕,全憑火力壯,總能趕上狗屎運,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