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用弱氧化的保密碳粉打印的,一經氧化,字體很快就會消失,為的就是防止泄密。”見我們對著那紙空白信箋發呆,老火莞爾一笑,解釋道。
“我說,這17組咋整得跟克格勃似的,神神叨叨的,擦!”胖子將手中那張廢紙揉成一團,順手扔進垃圾桶裏。
“唉……”老火剛要出言製止,胖子手快,已經以一個拙劣的投籃動作,將那紙團扔進垃圾桶裏。
就在那紙團被投到垃圾桶以後,沒幾秒鍾,就見一團火焰從垃圾桶裏冒出,嚇了我們一跳。
“這不是什麼保密手段,而是如假包換的一種道術,應該是玄真子老真人首創的,嗬嗬”老火見胖子護頭捂腚的倒黴德行,忍不住捂嘴笑道。
“妹紙,咱有話能不能一次說完啊,不帶這麼玩兒的吧,哎呦。”胖子故作可憐地看向老火,又心有餘悸地看向剩下的那些證件和卡:“這些玩意兒不會再有啥機關了吧?”
“沒了沒了,我保證。”老火摟住沈涵,伸出三指,一臉嬌笑地衝胖子擺出我發誓的可愛姿勢。
“你們這是說啥呢,這麼高興,好了,都去洗洗手,吃餃子嘍。”胖子的老媽端著一大盆熱氣騰騰的餃子進了客廳,見我們嘻嘻哈哈的,老太太也是樂得合不攏嘴。
“啊,吃飯吃飯,吃飽了不想家。”胖子拍拍手,眼冒精光地看向餃子盆。
不一會兒,胖子的老爸又端上了酸菜汆白肉、小雞燉蘑菇等地道的東北家常菜,我們也不客氣,不等招呼,就團團圍住那一桌子的菜肴,準備大快朵頤。
“哎哎,老婆子,上酒啊,今個兒孩子們都回來了,高興啊,不整幾口,不得勁兒。”胖子的老爸上桌之後,一見沒上酒,笑嗬嗬地看向老伴說道。
“喝,喝,今天高興,兩個丫頭也都喝點兒,熱乎熱乎。”胖子老媽人爽快,一轉身,進了裏屋,旋即就抱著四個綠瓶的白酒出來了。
一見胖子老媽抱著的白酒,我就一縮脖子,有點膽怯地對胖子耳語道:“你們家,有低度酒嗎?”
“咋地,啥意思,人家女孩子都沒說啥,你咋還尿唧上了,至於嗎。操!”胖子一臉壞笑地看著我,都快笑尿了。
我偷著看了一眼神色淡然的沈涵和老火,咬著後槽牙對胖子擠出一句話:“姓汪的,算你狠,今天我豁出去了,能咋地!”
要說也不是我這人矯情,這綠色瓶裝酒叫“圖林情”,也叫“綠棒子”是當地產的一種高度酒,酒精含量為50°,那喝一口,就跟吞了一根燒紅的鐵簽子似的,整個食道都火辣辣的燒得慌。我酒量不濟,屢屢受傷,因而一看到胖子老媽拿出這種霸道的“綠棒子”,就有點迷糊了。
胖子老媽哪知道我的心理活動,將四瓶“綠棒子”往桌上一墩:“敞開了喝,到大姨這兒不興夾咕(裝假),能喝多少喝多少。”
“阿姨,我和老火姐姐都喝不太多,既然您和叔叔高興,那我們就陪著二老喝點兒吧。”沈涵一臉文靜地看著胖子的老爸老媽,像個乖乖女似的說道。
老火眉毛一揚,朝胖子飛了一眼,胖子渾身一激靈,趕緊起身去啟白酒的瓶蓋。
倒酒時,胖子還不忘小聲問老火:“妹子,行嗎,不行我跟你到半杯。”
“滿上吧,難得老人這麼高興,嗬嗬”老火伸手一撫桌麵,氣定神閑地說道。
到完酒,胖子回到我的座位旁邊,悄聲說道:“凱子,形勢不妙,這倆丫頭,好像酒量不錯,你他娘的給我撐住,別喝了兩杯就往桌子底下出溜,要不然,她們倆該瞧不起咱哥們了,聽見沒?”
“那啥,我盡力吧,啊。”我看了對麵就跟沒事兒人似的沈涵和老火一眼,底氣不足地哼哼道。
事態遠比我們預料的還要嚴重,沒想到,沈涵和老火的酒量如此驚人,一兩四的杯,這姐倆提酒的時候,一人幹了一個,胖子的老爸老媽看得是眉開眼笑,一個勁兒地誇這倆孩子實在,招人稀罕,我和胖子看的可是心驚膽顫,心說認識她們倆也有些日子了,還真就沒想到她們倆如此善於豪飲,太可怕了這也。
沈涵和老火一人幹掉一杯之後,笑意吟吟地看向我和胖子,意思是怎麼著,喝吧,就別留著養金魚了。
“你們倆咋回事兒,人家兩個丫頭都這麼實在,你倆咋地,藏奸耍滑呢?”胖子老爸幾口酒下肚,臉也紅了,橫棱著眼珠子看向我和胖子,開始挑理了。
要說這雅克什挨著呼倫貝爾大草原,好光沒借上,這喝酒玩命的草地習氣卻是學得十足,再加上地處東北,自古就有大碗肉大塊肉可盡造的習俗,不論男女,喝起酒來都是爽勁兒十足,你要是不喝,就會認為你人不厚道,不可交,所以,一見我和胖子麵有難色,胖子的老爸就有點兒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