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凡二這突入其來的一問,令我是猝不及防,好在胖子此前已經給我提過醒了,我在征了一下之後,馬上恢複了常態,而後一臉無辜地回答道:“我說了你信嗎,我們真不認識她,其實,我剛才和師兄還談論這事兒呢,我們倆也納悶啊。”
卓凡二將信將疑地看了我一會兒,又將探尋的目光轉向胖子,似乎是在進一步求證我說的真偽。
胖子雙手一攤,一臉的真誠與無奈:“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那啥,不扯淡,我們確實不認識那娘們,兒白的。”
卓凡二從胖子那本來就不大、再使勁睜也看不出個數的眼珠子裏也看不出個真假來,遂無奈地一笑:“得了,愛認識不認識吧,反正也沒多大關係,那啥啊,你倆收拾一下,下樓吃完飯,我讓三哥開車送你們回雅克什……”
“等會兒等會兒,什麼叫送我們回雅克什啊,聽這話的意思,您是不打算回去了是嗎?”聽話聽音,我一聽卓凡二這話的意思,好像要撇開我和胖子,自己個去找李茂,不由得心生疑竇,趕緊追問道。
“嗯,那啥,你們先回去吧,這裏的事兒也辦得差不多了,是吧。再說了,我去找李茂也就是了解一下情況,他不敢把我咋地,嗬嗬”卓凡二見我急得臉都有點兒漲紅了,眼中瞬間閃過一絲複雜的神情,但僅僅是一閃而過,旋即就恢複了正常,並拍拍我的肩膀,說了幾句讓我放心的安慰話。
“你可別扯了,你以為你誰啊,李茂敢讓郭皮球子去雇傭那個呂超來殺大雷子,說明他壓根就沒將你這個警察放在眼裏,更何況,現在你已經歸攏了郭皮球子,又撞破了呂超殺人的事兒,基本上已經等於和李茂撕破了臉,你現在去見他,不等於羊入虎口嗎?”雖然此前我和胖子已經達成共識,有些事兒不能和卓凡二太交底兒,但一聽說卓凡二要自己去單刀赴會,我還是感到極為不妥,忍不住急赤白臉地勸他不要托大裝蛋,以免將自己陷於險境之中。
這當兒,胖子也湊合了過來,挨著卓凡二坐下,並伸手摟住他的肩膀,笑嘻嘻的說道:“二子啊,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說咱們哥們雖然認識的時間不長,可也算是患難與共、一見如故吧,起碼我是這麼覺著的,那你說,啊,你老背著哥們自己吃獨食兒,這玩意兒,不太講究吧,嗬嗬”
卓凡二被胖子這一通擠兌,也動了感情,臉色漲紅地看向我和胖子,說道:“正因為知道危險,我才不能讓你們去,我是警察,去了是職責所在,說句最難聽的,就算我死在那了,好歹還有20萬的撫恤金,可你們呢,你們就是一市民,真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撐死了給一見義勇為的榮譽證書,過兩年誰還會記得你們是誰?你們的父母怎麼辦?”
“嗬嗬,被那麼悲觀,有我們哥倆在,你丫不會那麼容易死的,咱們底下有人,知道不?好了,就這麼定了,下樓吃飯,然後咱們哥仨去會會那個挺牛逼的李茂,走起了您呐。”說完,胖子嘴裏嘚啵著“鏘鏘鏘鏘鏘鏘”的調門,單腿一踢,邁著京劇台步就朝房間門口走去。
卓凡二見木已成舟,自知多說也無益,隻得半是無奈、半是感激地看了我一眼,起身跟著胖子要走。
“喂,這胖子不是總這樣吧?”卓凡二看著胖子那挺騷興的動作實在是憋不住樂,附在我耳邊小聲說道。
“嗯,哼哼,他總這樣,時間長了你就適應了,嗬嗬,嗬嗬”我幹笑著看向卓凡二,口不對心地隨口敷衍道,同時心裏是暗自叫苦,他大爺的,甭問,這一定是徐羽菁那附在胖子體內的那道靈魄又不甘寂寞、開始鬧妖了,要不然,這死胖子絕不會這兩天連續出現這麼怪異舉動,擦!
下了樓,吃完早飯,我們讓三哥開車送我們去見李茂,三哥一愣:“咋地,又有變化?不是送他們倆回雅克什嗎?”
“嗬嗬,這哥倆,比你還強,那嘴老能說了,我是勸不走了,要不你試試?”卓凡二一臉苦笑地看著三哥,成心拿他打擦。
三哥看向我和胖子,眼中一亮,沒有多說什麼,隻是挨個抱了我們倆一下,嘴裏念叨著:“啥也不說了,啥也不說了,好兄弟,講究,真講究,我就願意交你們這樣的哥們,那啥,老娘們,上酒,我和仨兄弟喝碗壯行酒!”
“您可饒了我們吧,操,還喝,昨晚的酒底子還沒消化完呢,行了,一會兒我們還有正事兒,這酒是真不能喝了,騙你是孫子,嗬嗬”一聽三哥又要喝,我和胖子,連同卓凡二全都告饒,胖子更是擠眉弄眼地裝可憐,但三哥是不依不饒,到了還是一人幹了一杯二兩二的白酒才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