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1章 金鎖流珠的秘密(上)(1 / 2)

徐大夫並未如我所擔心的那樣,當場與胖子翻臉撕打,而是一言不發地現行走進了別墅的大門。

隻是,在途經胖子身邊的時候,用一種比室外零下三十度的酷寒還要讓人不寒而栗的眼神,盯了胖子一眼,那殘忍、冷厲、怨毒的眼神,完全不像是一個正常人所能發出的!

我下意識地打了一個寒顫,感到了一股來自心底的寒意,浹膚侵髓!

進到別墅裏麵,先前曾接待過我們的紫夜的母親一臉悲容地看著紫夜,眼中帶淚,無限憐愛地將她攬在了懷裏。

紫夜看著母親,勉強一笑:“媽,我沒事兒,你去給他們弄點兒熱乎的湯麵吧,我上樓去看看。”

紫夜的母親擦了擦眼淚,去了廚房。

徐大夫麵無表情地朝紫夜點了一下頭,就自顧自地先上樓了額。紫夜木然地看向我和胖子,也步履沉重地往樓上走。我和胖子知道這是去寒勁鬆書房兼臥室,遂也跟著上了樓。

進到寒勁鬆的臥室,盡管事前已有心理準備,但目睹了寒勁鬆的病容之後,我還是大吃了一驚,有點兒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這一切:就在幾天前,寒勁鬆還精神抖擻,看起來跟一個正常人的氣色差不多,還信心滿滿地要等我從海曼村回來,和我秉燭長談呢。可這才幾天的工夫,寒勁鬆竟然變得兩腮深陷、兩眼凹陷,整個人就像剛從納粹集中營裏解救出來的幸存難民似的,完全是皮包骨的一副活骷髏啊!

看著氣若遊絲、命不久矣的寒勁鬆,我心裏一酸,畢竟在一個小城呆了那麼多年,彼此都熟悉,再加之還有當初我與紫夜的那段一觸即疼的朦朧初戀,無論如何,我也無法將他歸入與我一毛錢關係都沒有的路人甲的行列,這大概就是我心軟的弱點又開始發酵了吧。

“小凱,你開了,好啊,我還以為、挺不到你回來了呢,咳咳咳……”寒勁鬆一見到我,情緒明顯激動了起來,說話的聲音也大了許多,不想卻引發了一陣劇烈的咳嗽。

紫夜一臉愁容地幫著寒勁鬆輕輕捶背,小聲說道:“您別著急,小凱他們今晚不走了,專門陪您說話,啊。”

我和胖子趕緊點點頭兒,心說這都半夜了,您老人家這有一句每沒一句地再和我們絮叨幾句,天也就亮了,我們還往哪兒走啊。

聽了自己女兒的話,寒勁鬆臉上現出了一絲苦笑:“哎,沒想到啊,臨到末了,我最想說話的人,偏偏是最不想和我說話的人,小凱,我知道,這些年,你一直在恨我當初拆散你和紫夜,一直以為我是一個趨炎附勢、唯利是圖的奸商,對吧?”

我沉默地看著就像一隻千瘡百孔的破氣球一樣、生命的活力正順著每一個破洞不斷泄漏的寒勁鬆,不想故作大度地欺騙一個將死之人,故而隻能保持一言不發。

“好了,你們先出去吧,我想單獨和小凱談談。”寒勁鬆拍了拍紫夜的手背,示意她領著胖子和始終一臉陰沉的徐大夫先出去。

胖子一聳肩,知道寒勁鬆這是想和我說點兒心裏話,不願意為外人所知,轉身就往外走。但那徐大夫卻不動地方,看著寒勁鬆冷冰冰地說道:“你現在情況很危險,作為醫生,我必須時時在你身邊進行監護。”

“你、你左右了我十幾年了,難道還覺得不夠嗎,非得趕盡殺絕是嗎?你出不出去,不出去我現在就讓你死在這裏,給我陪葬……”不知道寒勁鬆為什麼會對徐大夫這句看似處於好心的話會有那麼大的反應,就像一頭暴怒的獅子一般,瞪圓了充血的眼睛,對著徐大夫怒目而視,並且猛然從枕頭下掏出一支手槍,顫抖著指向徐大夫,隨時都有可能扣動扳機!

寒勁鬆這出人意料的舉動,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也包括徐大夫。在狠狠地怒視了寒勁鬆幾秒鍾之後,徐大夫的臉色又恢複了正常,並說了句“你們不要太刺激病人的情緒,否則後果不堪設想”之後,就第一個離開了寒勁鬆的臥室。

紫夜和胖子神情複雜地看了我一眼以後,也相繼離開了臥室。

一時之間,臥室裏就剩了我和形容枯槁的寒勁鬆。

寒勁鬆好似虛脫一般地仰到在床上,大汗淋漓,形近虛脫,可手裏依然死死地握著那支黑亮的仿勃朗寧手槍。

我走過去,輕輕地握著那支手槍的槍管,寒勁鬆手一抖,在看清是我後,猶豫了一下,鬆開了已經汗濕的槍柄。

我將那把沉甸甸、而且已經打開撞針的手槍放倒床頭櫃上,輕聲笑道:“寒叔兒,看你剛才那架勢,如果徐大夫不走的話,你是不是會真開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