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說,她好痛,全身都好痛,可就是說不出來。
“瑤笙別怕!別怕……我帶你去醫院……”
掙紮著站起來,夏止風呼吸分外沉重,抱著洛瑤笙,腳步一步一步地往前邁,洛安笙和王玲笙衝上前來,幫他托著洛瑤笙,三個人,身上都沾滿了洛瑤笙的血,一路狂奔,直衝醫院而去。
長這麼大,這是王玲笙第一次慌張失措,看見洛瑤笙渾身是血,她慌得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洛安笙已經把自己痛罵了好幾遍,可時間沒辦法重來,自己親手把妹妹推到車輪下,那一刻,他真想殺了自己!
狠狠地喘息了幾口氣,顛簸中,劇痛中,洛瑤笙發現自己的四肢逐漸恢複了知覺,仰著臉,她清清楚楚地看見,夏止風的臉色越來越白,有血,順著他腦後的頭發,滴滴答答地往下掉。
洛瑤笙心裏一驚,掛在他背後的手臂一片濕濡。
張著嘴,洛瑤笙就是說不出話來,急得眼淚直往下掉,不對,受傷最嚴重的不是她呀!不是呀……
“止……風……止風……”洛瑤笙在努力,終於,喊了出來:“止風……”
同一時間,夏止風整個人栽了下去……
洛安笙和王玲笙猝不及防,四個人同時倒了下去,鮮血讓路人們一片驚呼,洛瑤笙第一個掙紮著坐了起來,夏止風趴在她懷裏,一動不動。
“止風?”洛瑤笙伸出去的手在劇烈地顫抖著,“止風……”
倒在一邊劇烈喘息著的王玲笙和洛安笙好不容易才反應過來,看見了夏止風背後被鮮血染得透徹的衣服,王玲笙懵了,洛安笙傻了……
“別這樣……”洛瑤笙慌得像哭又像笑,“止風你說話……你聽見我叫你了嗎?止風……”
夏止風趴在她懷裏,還是沒動,洛瑤笙顫抖的手緩緩抱住他,感覺不到他的心跳,又加重了力道,還是感覺不到,更加更加地用力。
可是……她連他的呼吸都感覺不到了……
“不要……”洛瑤笙哭得好無助,“我不要……止風你看看我,你應我一聲呀……止風……”
看著哭成淚人兒的洛瑤笙,洛安笙站起來,腳步踉蹌,節節後退,他的衝動……害死了一個無辜的人,害死了……妹妹最愛的人!
“不……這不可能……”
狠狠吞了口口水,王玲笙控製不住,眼淚一直往下掉,一抬頭,看見了醫院的大門,就差那麼幾步,就差那麼幾步而已……
“夏止風……別死……”
努力掙紮著起來,王玲笙幾乎是爬過去的,跟洛瑤笙一起抱著他,兩個女孩子,哭得肝腸寸斷……
醫院裏的醫生們迅速衝了出來,把四個渾身是血的孩子都帶進了醫院,夏止風直接被送進了手術室,洛瑤笙守著,說什麼也不接受醫生們的包紮和檢查,誰碰她她就尖叫,王玲笙緊緊地抱著她,衝醫生們搖頭。
醫生們隻好暫時先讓她在手術室門口等著,洛安笙的傷口經過包紮處理,一瘸一拐地來到手術室門口,看著兩個麵無血色的女孩子,看著一身是血的洛瑤笙,正要過去勸她,醫院門口匆匆撲來一個女人,慌張到差點直衝手術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