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6 吃飯(1 / 2)

向晚氣呶呶地一個人回家,進屋就倒到床上去。大約是太困了,居然躺下就睡著了。

她夢見他買了餅幹,把鄰近的一排同學每人都分了一塊兒。向晚也得到一塊兒,吃了,清清楚楚是老婆餅的味道,還是豆沙餡。然後他又單獨給了她一塊兒,滿臉笑容地。她不要,他偏給,沒辦法,她又接過來……

然後她醒了,覺得臉上似乎還掛了一個夢中的微笑,可是肚子裏卻是餓得咕咕叫了。看來真是餓了,連夢裏也要吃。還要請他給吃的?回想他那燦爛的年輕的笑容,那樣真切,淚水不禁盈濕了眼眶。

看窗外,陽光燦爛,再回頭,看牆上的鍾表已經快到十點了。向晚打了一個激靈,立刻清醒過來,連忙從床上跳起來。昨天說好的,今天水電工就要開工了,自己這房東怎麼還在家睡懶覺呢?快速地整理自己,也來不及打掃房間,就跑下樓。一邊跑一邊給齊藝打電話。

“你好,齊經理,今天水電工到位了嗎?真對不起,我這當房東的竟然遲到了。”向晚飽含歉意地說。

齊藝在那邊笑著說,“也湊巧了,我這邊的電工手上有點兒活沒忙完,也要晚些時候過去。有可能得十二點多吧。”

“這樣啊,早知道我就不用這麼急了。”向晚鬆了口氣,才覺得渾身一點力氣也沒有了。

“怎麼?你老公呢?他為什麼不張羅?全指靠你嗎?”齊藝在那邊驚訝地問。

提起沈民浩,向晚才得空想起來了淩晨時發生的事,想起了沈民潔,不免心情又受到了影響,“我大姑子家發生了點事故,他去幫忙了。近期家裏這邊全得指靠我了。我又啥也不懂,真是急人。”

“這樣啊?不過你不必著急。在我公司裝修有什麼好擔心的?我保證工程萬無一失的。”齊藝的聲音似乎一下子愉快了許多,“向晚,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什麼遲到了?也是過去幫忙了嗎?”

“也是也不是,半夜的時候,過去一趟,早上回來,困得不行,剛爬起來。想起今天工人要進樓,急得我都冒汗了。”

齊藝便哈哈笑了,“這麼說,現在你還沒吃早飯嘍?”

“嗬嗬,哪裏有心思吃飯了呀,我光想著快點到新房那兒,以免人家進不去呢。”

“那這樣吧,向晚。你是不是才離開家?現在,就在你家樓下等我,我開車過去,然後帶你一起去新樓,我得跟水電工好好交待一下,你們女人對這些都是一竅不通的,我讓他們細點兒心,可別出了什麼差頭,將來你老公埋怨你。”

“也好,那太謝謝你了。”

向晚沒拒絕齊藝的好意。她真的是一竅不通,什麼水路電路的,誰知道都是怎麼回事?有齊藝能不辭辛勞,幫忙過問一下,安排一下,她真是求之不得。至於人情,能欠就能還。欠多少也有機會還。於是,便不去開她的自行車,就站在門口的花壇邊上等。一邊等一邊想起沈民浩來,這個該死的家夥,家裏裝修,都不知道打個電話打聽一下?自己早上賭氣回家,他也不惦記?轉而又想到,懶豬一樣的沈民浩,怎麼可能做飯給孩子吃?退一步講,就算他做了,那孩子能吃得下嗎?這兩個人的早飯是怎麼解決的?不會是一起出去高消費去了吧?

想打電話關心一下,又覺得委屈,該誰關心誰才對啊?哼,不理他,看他什麼時候求到我頭上。再想起沈民潔早上的態度和語言,更是讓她火冒三丈,想著想著,不覺氣得小臉兒痛紅,胸脯一起一伏。無意中,竟把一棵花叢中伸出的雜草撚得粉碎。

齊藝開車慢慢過來,在她麵前停下。向晚心裏想著窩火事,眼睛望天,竟然沒注意。車裏的齊藝看到了向晚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繃著臉,撅著嘴,好像在跟誰鬥著氣兒,不免覺得好笑,把頭伸出車窗外,笑道,“嗨,跟誰賭氣呢?”

向晚嚇了一跳,這才緩過神來,連忙開門上車,發現齊藝正笑咪咪地瞧著自己,臉上更紅了。

“因為老公不關注裝修,跟他生氣呢?”齊藝笑嗬嗬地望著她。

“還有別的事,嗨,一言難盡。”向晚向他一笑。

“哦,一言難盡?你這麼好的女人,誰要是對你不好,可真是天理難容。”齊藝歎道。

向晚輕輕搖搖頭,“家家有本兒難念的經。我和我愛人還挺好的。隻是這麼多年來,我一直都沒有生孩子,覺得對不起他們家,老人也受不住沒孫子的壓力。問題就在這兒,沒法解決。”

齊藝從孫明星那兒知道向晚沒孩子。他家也有老人,也深知孫子、孩子對一個家庭意味著什麼。無須多言,他也能料想到這個女人在其家庭中所承擔的壓力有多重。

“明白。不過我想,也許就是沒到時候呢,你這麼好,會當上母親的。”他真誠地說。

“謝謝。”向晚低下頭,半晌,抬起頭來,臉上又掛了平和的微笑,“瞧,說那幹嘛?我還得謝謝你,齊經理。你這麼忙,還要來接我,幫我張羅那麼瑣碎的事情,真是對不住。我得怎麼感謝你才好呢?想想我都不能為你做點兒什麼,真是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