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就這樣過了一段日子。女孩子們不喜歡她,她隻好對她們敬而遠之。而與盧青的相處,還算和睦。他們買了鍋碗瓢盆,油鹽醬醋和碗筷刀叉。每天下班,向晚都會為他做上一頓可口的晚飯。二人會喝點兒紅酒,伴著輕音樂,把晚餐吃完。然後他們將進行日複一日樂此不疲的‘事業’。
盧青仍然保持著最初的狂熱。他推掉一切可以推掉的交際,不去酒吧,不去歌廳,不去任何時尚場所。下了班,他就要回家,與向晚耳鬢廝磨。向晚理解他的狂熱,她把他對她身體的汲取看成是自然而然。三十歲,正是如狼似虎的年齡,而盧青,從未從他的前妻那裏得到過如此的厚贈,聽他說,那個女孩子是個性冷淡,她對任何事情的熱衷都強於男女之事。嫁給他時也是第一次,她不知道她有這個毛病。兩個人散了也不光是這個原因,總之,盧青說,很傷心。
向晚不吝惜這個。和人家在一起,就該奉獻讓他滿足,另者,自己從中也獲得了很多樂趣和滿足,當性是和諧的,那麼雙方便都是受益者。隻是,慢慢地,她發現了一個問題,一個存在於二人之間的問題。她發現,盧青對她過於‘細心’,自從兩個人住在一起,他對她便極度地約束起來,走在路上的時候,他不允許她看別的男人,雖然她隻是不經意地掃過一眼。若有男性和她搭話,其實也不過是問問路而己,可他便明顯地表現出不高興來,認為是她的勾魂眼放了電。至於交際,他幹脆說,再也不帶向晚參加任何活動了,他擔心有別的男人趁機下手,把她勾走。
開始,向晚沒太當回事,甚至覺得有些好笑,她以為是盧青愛她愛得不知怎麼表現才好。可是,慢慢地,她才發現,她已經失去了獨立行動的自由,除了在庫房工作,盧青不允許她一個人做任何一件事,包括在樓下的小超市買生活用品。原來她曾經以為的每句玩笑話都是他當真說的,他幾乎把自己當成了他的一件私藏品,不容許任何人觸碰。
事情終於發展到了一個爆發點。那天,下班以後,向晚說要去買一個微波爐,盧青便和她一起去。賣微波爐的青年男人以為是他們是夫妻,依常規判斷,這種事情都是女人說了算,男人不過是陪同者和搬運工。於是,他便撇開了盧青,一個勁兒地向向晚介紹他的品牌的優秀。眉氣色舞間,又產生了幾次肢體動作。這惹惱了盧青,扯了那男子使勁甩到一邊,拉了向晚就走。不想,那男子沒站穩摔倒了,腦袋撞了個口子,血流了一地。周圍的都是人家的熟人,都不幹了,圍將上來,那叫一個亂。最終,以盧青賠償了人家五千元醫藥費而告終。
向晚真的氣壞了,更讓她生氣的是,到了家,盧青還不肯承認他的錯誤,還在罵罵咧咧地說那男子對她不懷好意。
“盧青,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你拿我當什麼人了?”向晚哭著向他喊道,“我向晚坦坦蕩蕩,在道德倫理上從來沒有做過讓人不齒的事情,更不要說在大街上勾引別的男人。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這樣,我知道,有這樣的一種人,他們把妻子看成是他們的私有物品,說是愛也好,說是自私變態也好,可那樣的男人都是些沒有文化的粗人。你這樣受過高等教育的男人怎麼也會這個樣子呢?在大街上拉拉扯扯,吵吵嚷嚷,你就不怕被人家取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