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就想嫁了呀!不羞!”玉蘭笑她。
寧素被兩個人看了笑話,不禁有些羞惱,嗔道:“哪一日,將你們這兩個呱噪的小妮子都嫁出去才好!到時候看看到底是看誰的笑話!”
兩人聽了,又是羞又是笑,頓時鬧做了一團。
芳華宮中。
“小主,這是蘇大人派人送來的家書。”
如意把家書拿來的時候慧妃蘇婉正在書房裏練字,自從那日皇帝來囑咐了一句話以後,便再也沒來過。芳華宮冷落的一如從前她所待的地方,她心知背地裏那些奴才少不得嚼舌根說她這個妃子無用。因此,她這兩日的心情都不怎麼好,此時練練字權作消遣。
“哥哥的?”她有些意外,卻很驚喜,高興的接過了那書信。她在宮中,無人來也懶得打扮,滿頭青絲垂順的落在身後,身上隻著了一襲淺粉的鮫綃,越發顯得身形纖細。
急急的抽開了信,展開時果然是哥哥曾經熟悉的字體,入宮兩年,她第一次見到哥哥的字,臉上禁不住綻放出燦爛的笑容。
可是看著看著,她的笑容卻斂住了。
“小主,可是有事?”如意好奇的問。
“無事。”蘇婉看了如意一眼,這芳華宮中的奴才還需要一些時日了解,哪些忠心哪些狡猾,需要時間,現在,誰都不能相信。
“你出去守著,本宮在這裏小歇一會。”
如意看了一眼書房中的軟榻,以為她真要在這裏小憩,便去鋪開了薄毯,道:“小主休息時別忘了將肚子膝蓋搭住,免得著涼。奴婢這就去門口守著。”
說罷,她拂了拂便出去了。
蘇婉看著她離開的背影,點了點頭,這個奴才倒是個可用的。
她坐在軟塌邊,再次展開了哥哥的書信。
“吾妹別來無恙,一別兩載,兄及父親都很掛念。如今妹妹在宮中,居於高位,正是一番作為、光宗耀祖的機會,妹妹要好好的把握。兄早已聽朝臣議論,寧妃出身低賤,不能為後,妹才是真正的皇後之選。你在深宮,要努力抓住聖心,也不可操之過急,宜徐徐圖之。此時,正當寧妃省親,居於宮外,兄必為妹綢繆之。”
蘇婉一雙秀眉蹙在了一起。
哥哥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才是真正的皇後人選?想到這裏,她心中真的有點激動。想那寧妃高高在上,可是因為低賤的出身卻絕對不可能成為皇後的。她想到這裏,便覺得心中爽快。
“寧妃省親?”她思忖著,“哥哥說要為我綢繆?”
他到底想要做什麼呢?兄長精明強幹,從前,隻要他說要做的事情,便沒有做不到的。如今兄長要綢繆的事情,到底是什麼?
出宮?綢繆?
想到這裏,她禁不住有些擔心,這件事,如果太過,就會影響到自己和哥哥的前程,但是機會不多,就此放過,下次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扳回敗局。
想到皇帝的冷情,她緊緊的握住了五指。時局不利的時候,便隻能用手段謀取。
“不要怪我。”她低聲自語。
她眼眸一轉,到了書桌前寫下了回信:“兄長,妹在深宮,思家之情難以言喻。妹自當在宮中做好本分,兄長若為妹綢繆,謹之慎之。”
她隨手又寫了幾句,取了一個錦盒,盒子中裝著一個香囊,她把信折好塞進了香囊裏,又將香囊的口用針縫了起來,這才叫了如意。
“這是本宮回賜給蘇大人的香囊,記住,親自送到蘇大人的手中,不能交給任何一個其他的人。”蘇婉將錦盒叫到了如意的手裏。
“是,奴才謹遵小主的命令。”
看著如意出去了,雖然不放心,但是她在心中並未寫什麼過分的言辭,隻不過是讓哥哥行事謹慎,不要露出馬腳和破綻,如此而已。哥哥收到信,定然了解她的意思。
燃起燭火,蘇婉將手中蘇子浩寫給她的信放在火上,看著那紅色的火舌將這信吞沒,淡淡的紅光映在她的臉上,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
哼,後位,徐徐圖之……
這一路去青雲鎮,山高路險,雖然是精英護衛,但是楚玉不敢掉以輕心。
寧素從車窗探出頭去,隻見楚玉及護衛們個個都十分警惕而盡責。
“歇會吧!”寧素道。
楚玉聽到立即轉身過來,策馬到了她的身邊,關切的問:“小主累了嗎?”
寧素微微一笑,道:“坐了一天的車,的確不大舒服,大家都下來走一走,舒展一下筋骨吧。”
楚玉見這山路上前後無人,想想應該沒什麼問題,就令隊伍停下來,打開了車門,候著寧素下車。
天氣雖然涼了,但有太陽的時候也有幾分燥熱。
寧素坐在樹蔭下,側頭看到楚玉就守在離她三米遠的地方,隻見他身著一件深藍色的錦袍、玉帶纏腰、一把古色長劍斜挎在腰間,身材頎長有如玉樹,一陣清風吹來,吹的他袍角輕舞,惹得秋荷和玉蘭兩個丫頭忍不住偷偷的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