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車上物資齊備,寧素用清水替他清洗了腿上的傷口,然後上了藥,又取了他儲存的靈芝養榮丸喂給他服用。
“來,吃藥了。”寧素輕輕的推了他一下。
謝清羽緩緩睜開了眼睛,看到眼前女子一臉的擔心,微微張開了嘴。
寧素將藥丸送到他嘴邊,誰知他閉嘴時,竟然將她的手指也含在了嘴裏。
“欸……”寧素頓時囧了,他溫熱的舌尖竟然在舔她的手指,這讓她的腦門上冒出了汗水,“公子放開。”
謝清羽果然放開了,寧素收回了手指,心口兀自亂跳,他這行為也太……太曖昧了吧?
看到寧素臉紅,謝清羽的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笑意,雖然他現在還很虛弱,但是並不妨礙做一些有趣的事情,尤其是她就在他近在咫尺的地方。
“我要告訴你。”
寧素別過眼躲開他的目光,甕聲道:“你需要的是休息,有話明天說。”
“我現在就說。雷傲天說我不能給你性福,我要告訴你,他錯了,我可以。”
寧素一聽,臉上跟燒的一般,想起那個爛人雷傲天所說的低、級話,他居然還上心了?什麼性福,她……她幹嘛要聽這些?
寧素有些羞惱,一把伸手抹下了謝清羽的眼皮,命令道:“我是大夫,我現在命令你休息。”
“好。”謝清羽感覺到她的手在他臉上的溫度,輕輕應了一聲,卻用唇在她手心吻了一下。
寧素如同觸電一般的收回了手,趕緊坐到了一邊。
今兒公子真是失常了,一定是病的要燒壞腦袋了。她還是稍微離得遠一點才好。
寧素真的累極了,她躺下便沉沉睡過去,不知道什麼時候,風雷堂的人已經全部斃命,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個灰袍男子和他們結伴同行了。
反正她一大早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經過了一夜的驚險,外麵的天氣看起來好極了。
她想起謝清羽的傷勢,轉頭,他依然在沉睡。
她趕緊過來打開了他的繃帶,細細的檢查,傷口因為上藥及時,已經凝固了許多,正在恢複當中。這人的恢複能力果然像小強一般,說不定過幾天又能走路了。
隻是,他不能像昨晚那樣強用真力,否則,再好的大夫也治不好他的腿。
回憶起昨晚謝清羽的行為舉止,她隱隱的明白了一點什麼,他……他是在向她告白嗎?
她心口頓時一緊,好像是的呢。但是她又不太確定。
正當她胡思亂想,車子已經停了,外麵響起謝總管的聲音。
寧素打開了車門,謝總管輕聲問:“公子還在睡嗎?傷勢如何了?昨晚見你們睡著了我沒敢問。”
寧素怕打擾了謝清羽,便下了馬車,關好了車門,答道:“昨晚已經上藥,過個十天半月應該可以好。”
謝總管感歎道:“幸虧你醫術高超,否則咱們公子要吃大苦頭了。”他又說:“昨晚義助我們的年輕人你也來會會。這位是楚公子。”
灰袍男子聽到謝總管提到他的名字,轉過身來。
當他看到那青衣少年時,呆住了。
他看錯了嗎?他在做夢嗎?
“楚公子!”謝總管帶著寧素到了他的跟前,“這是金掌櫃,他替咱們主公多謝你。”
金掌櫃?
灰袍男子愣住了,急忙抓住了寧素的胳膊,怕她再次消失在他的眼前。
寧素看著眼前這個胡子拉碴灰頭土臉還神色緊張的灰袍男子,往後退了退,可是他越發的抓緊了她的胳膊。
“欸?放開我!”寧素叫道,她的胳膊都痛了。
“告訴我,你叫什麼?”灰袍男子緊張的問。
“素素。”寧素說。
“金素素?”灰袍男子突然笑了,“你怎麼可能叫金素素,你明明就是寧素啊!你就是寧素!”
灰袍男子聽到她的聲音,越發的篤定,模樣、聲音、神情,一模一樣,普天之下哪有兩個如此一模一樣的人呢?
她就是他要找的人啊!
“哈哈……”灰袍男子仰天大笑,五指卻絕不放鬆,“我找到了,我終於找到了!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讓我楚玉找到了!”
“你是說你在找我?”寧素半信半疑,“我真的叫寧素?”
她昨天已經聽到雷傲天這樣叫過她了,難道有那麼多的人在找她嗎?
她怎麼知道眼前的人是敵是友?
“你有何憑證?”寧素警惕的問。
楚玉想了想,從懷中掏出了一樣東西,放在了寧素的眼前,道:“這原本是你的東西。”
鳳凰於飛,鳳翅金簪?這是鳳簪!
寧素的心口“咯噔”一下,她瞪大了眼睛,緩緩從自己的懷中也取出了一樣東西,那……正是金簪的另一半——凰簪!
當謝清羽打開車窗的時候,這一幕落入了他的眼簾,他墨色的濃眉緊緊的蹙在了一起,明朗的雙眸頓時蒙上了一層陰影,五指緊緊扣在車窗的窗楞上,雙目灼灼的盯著那個灰袍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