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李館外,謝清羽立在牆邊,聽到裏麵傳出一陣陣琅琅的讀書聲。

他心中疑惑,方才聽到馬車夫所說的,南宮曦的錢從哪裏來?

雖然寧素已逝,她的財政自有霂子泠和皇帝霂無觴打理,琉璃坊的紅利照樣會按照原來的途徑流入宮中,或許是國庫。

這些錢財還當是寧素的,看如今情況,難道竟然到了南宮曦的手中?

倘若真的如此,他絕對不能善罷甘休,寧素的財產自然會留給她的兒子和女兒,如何能由另外一個女人來操控?

但是,他又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這個南宮曦的所作所為竟和寧素當年一模一樣,難道她們之間會有什麼聯係?

他勢必要見一見如今的天元皇後南宮曦。

提氣縱身,他倏然便落入了桃李館的院子裏麵,隻見裏麵植了小片的竹林,牆角立著幾棵梅花,環境清幽。

他走在橋廊上,這橋廊通向裏麵的書館,讀書聲便是從裏麵傳出的。

這時,他聽到有人的腳步聲,立即身形一縱,隱在了竹林後麵。

透過竹林的縫隙,他可以看到外麵的情景。

隻見一個女子踏著雪向這邊走來,她裏麵穿著水青色錦襖,外麵披著一件雪白的貂皮披風,手裏拿著一本書卷。滿頭青絲披散在肩頭,額發隻是拿兩個珍珠簪子挽起來,清麗素雅卻又讓人一見難忘。

謝清羽立在竹林後,頓時目瞪口呆。他的心口“砰砰”亂跳起來,這個女子,為何跟寧素如此相似?不但神似,竟連模樣、表情、穿著打扮也幾乎一模一樣。要不是還有些五官上的差別,他簡直以為寧素活過來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

“寧兒!”一聲叫喚,謝清羽的身體頓時一僵。

隻見從一個屋舍裏走出一個玄衣男子,他沉穩俊朗,頭戴金冠,腰纏玉帶,那樣子豁然就是霂無觴。

霂無觴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謝清羽一動不敢動,驚疑不定。他叫出的那一聲“寧兒”更是讓他震驚。

霂無觴懷中抱著一個珠圓玉潤的小姑娘,手裏牽著一個穿得跟球似的小公子,大踏步走了過來。

青衣女子回頭一看,急了,道:“你們在西廂房等等我,我講完這課就回來啦。你們出來幹什麼?怪冷的。”

說著,她急忙回頭,牽著小公子的手,握著嚷道:“泰兒冷吧?幹什麼要出來,屋裏可不是好好的生著炭火?”

霂麒泰不依,甩手道:“娘壞,娘壞,娘和小哥哥小姐姐去玩,不帶泰兒,泰兒要去,泰兒也要讀書。”

霂無觴懷裏的小包子也叫起來:“我要去找姐姐玩,不理娘親了,哼!”

寧素無語的看著這兩個不聽話的家夥,瞪著霂無觴:“都是你啦,你說帶他們兩個出外玩耍,這下可好,我什麼都做不成了。”

霂無觴看著她,也跟孩子似的說:“你想一個人瀟灑,將我們三個丟在宮裏,那可不成!”

寧素仰頭看天,好伐,她這是帶著三個娃好吧?這三隻不是來幫忙的,完全是來添亂的。

“好啦好啦!”寧素攤手,“館子裏現在有先生在教,我就不去了。好容易出一次宮,咱們今天就在這園子裏玩打雪仗好不好?”

“娘親,什麼是打雪仗?”穎兒歪著可愛的小腦袋看她。

泰兒的大眼睛裏眨巴出兩個小問號,霂無觴亦是一頭霧水。

寧素撫額,無語的對霂無觴說:“他們兩個才兩歲,不知道情有可原,不會連你都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