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清歡一囧，立即抬頭往對麵看去。
他這是什麼意思？
還沒等她想明白，手心一空，她手中握著的打火機被人抽走了，隨即覆蓋在她手背上的手也離開了。
莫清歡恍然大悟。
原來是對方摸到了打火機在她手裏，扣住她是為了取打火機。
小插曲很快過去，席璟霆點燃了煙。
莫清歡想了想，開口問道：“所以，你研究人類記憶的摘取，就是想幫你姑姑忘記那段痛苦的經曆？”
席璟霆輕輕嗯了一聲。
“那她現在怎麼樣了？”莫清歡關切的問道。
雷霆科技醫療中心成立於五年前，算起來他姑姑當年也就是三十幾不到四十歲。
如果去掉那段痛苦的經曆，還可以開始新的生活。
席璟霆聞言，連續狠狠吸了幾口煙。
“醫療中心的摘取技術成功的第一時刻，我便想幫她去掉那段記憶，可是她當時的意識已經不怎麼清楚了，因為擔心有意外，所以我沒敢動手。”
“我想等她治療的好一點了，能配合了，再幫她去掉，可是……我沒等到那一天。”
“她難以忍受折磨，趁著看護不注意，自殺了。”
男人低沉沙啞的聲音說到最後幾乎和黑夜融為一體，可其中隱藏著的難以言喻的悲痛和愧疚，卻因此而顯得愈發的深刻。
莫清歡愕然的瞪大了眼睛，靜靜的看著對麵男人的輪廓。
事情竟然是這樣的結局麼？
他費盡心思，隻為了能夠讓自己最親最愛的人重新開始新的人生。
可老天爺卻給了他最殘酷的安排。
他成功了，可是那個人也走了，他的心血完全沒有用在自己最想用的地方。
“抱歉，我不知道……事情是這樣的，是我不該問。”莫清歡深吸了一口氣說到。
她此刻也總算是明白了，為什麼昨夜他會失態到差點將那人打死。
“跟你無關。”席璟霆伸手掐滅了煙，慢慢的恢複了平靜：“這是老天的安排，我們誰都無能為力。”
莫清歡默了默，突然想起他剛才話裏提到的一個問題：“你剛才說，因為你……姑姑她意識不清楚，你擔心有意外所以沒幫她取記憶。”
“嗯？”席璟霆出聲，像是反問她為什麼問這個。
“我的意思是說，在當事人意識不清楚的狀況下，不能摘取當事人的記憶嗎？”莫清歡問著，雙手情不自禁的緊緊攥了起來。
“不能。”席璟霆斬釘截鐵的答道。
“為什麼？”
“因為腦部的構成實在太過複雜，如果當事人不配合，強行摘取記憶，輕者會造成記憶紊亂，重者會造成當事人腦部神經係統的崩壞，簡單的說就是瘋掉或者變成植物人。”
“……”
莫清歡倒吸一口涼氣。
難怪他當時沒有強製性給他姑姑摘取記憶，原來強行摘取的後果竟然這麼嚴重。
“那有沒有可能，有些人在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下，被自己的朋友或者其他人帶去做記憶摘取手術呢？”莫清歡又問。
她這個人雖然談不上秉性如鋼，可是也算是個堅強的人。
她不認為自己會主動去摘取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