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一片被炸得灰黑的樹林,步輕塵不漏痕跡的挑了挑眉。
輕輕落在一旁,細碎的樹葉聲暴露一旁的人影。
敏銳的捕捉到一絲氣息。衣袖一揮,一根銀針奪袖而出。
一聲驚呼從身旁響起,少年卻一點也不驚訝,那雙似乎溫潤如水的眸子波瀾不驚。
良久,才看向一旁的人。
一身破爛不堪的草衣,破敗的草帽。加上某人身上特意抹上的灰泥,看起來如乞丐一般。
輕輕笑了一聲,隻是那笑意卻未達少年的眸子。隻扯過嘴角的笑容看起來本該有些陰霾,可少年清雅的容顏竟生生地消除了陰霾,看起來隻是無盡憂傷,灰色眸子裏看不出一絲感情。
“有人易容是想以更高貴的身份麵對世人,你卻故意易容成肮髒的乞丐。倒真是不明意圖啊&8226;&8226;&8226;&8226;”
少年望向身旁易過容的人。
“器老這幅模樣,若是被那些仰慕你的人看見了,豈不是顏麵無存?”少年一語道出器老的身份。
器老臉憋得通紅。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好半天說一句“果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小子,說說,你是哪家的?”說罷,狠狠地咬咬牙。
一邊在心裏暗暗鄙視少年。
鳳眸微眯,無限的神韻露出。少年悠哉的回答。
“器老的易容術還真是高潮呢,可有哪個衣食不飽的乞丐願意大價錢去買君汐國玖月樓第一花魁親手釀的落花殤?況且此酒珍貴無比,即使有金銀也買不到一壇。”說到這裏,少年微微一頓。
“可若是名震江湖的器老買的話,我想顏煙姑娘也會拱手讓一壇吧。”
“你這個小子,年紀不大,可心思卻細膩至極。”被少年看穿自己的身份,器老卻笑眯眯的摸著胡子。
疑惑的眨眨眼。“器老難道知道我的名字嗎?”
“那你叫什麼名字?”器老摸著胡子笑眯眯地說。
“在下不才,步輕塵。”少年的銀發飄起,額頭幽清的花瓣若隱若現。
“雖然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但五年,不,三年。甚至更短的時間,你一定是武林最強的人。”器老眯著眼睛,從他第一眼看到少年,就感覺到了少年身上環繞的真氣,濃鬱至極。
“最強的又如何,我不在乎的。”少年低低的說,他的確不在乎,這世上讓他在乎的人,早就不在了。
“器老,若有緣,我們定會再會。還有,你練就的武器可別輕易給人。”少年挑了挑眉。
“否則你會後悔的。”說罷,少年足下一點,飛過江。
“還有,以後別弄出這麼大聲響,不然你會暴露的。”遠遠傳來少年溫潤如玉的聲音。
這孩子,輕功倒好。器老摸摸胡子,拿起酒壺。往嘴裏倒了倒。
“真是的,喝得這麼快,改天叫傾風再去要點。”
步輕塵在江岸緩緩落下,望著頭頂那片湛藍顏清的天,她似乎又聽到了一個聲音。
“別對我太好。”她低低的說。別對她太好,曾經有一個人,對她那麼好。卻因她而死。
對她好的人,都因她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