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姐換了平淡的口吻說:“也許是吧,身體很疲憊了,躺在床上腦子卻很清醒,心裏也一直牽掛著你的傷。”
我勸慰她說:“莉姐,你就別擔心,都已經這樣了,我也隻能聽天由命,躺著慢慢養傷了。”
莉姐自責地說:“說真的,豬,這件事我實在太內疚了,都怪我,那天要是不叫你去參加那聚會該多好……哎……都是怪我……害你受這麼大的痛苦。”
我從另一方麵寬慰她:“莉姐,其實這也不算一件壞事,你不是因為這個和他離婚了嘛,隻要你以後不受他的欺負了,我心甘情願受這個傷。”
雖然我嘴上這麼說,受這麼重的傷,誰會心甘情願,再說我和莉姐現在也隻能算是朋友關係,除了發生幾次性關係,她還是她,我還是我,隻是偶爾寂寞的時候會想起彼此而已。
莉姐欣慰地笑了笑,說:“你這個傻瓜,受這麼重的傷還說心甘情願呢,都快心疼死我了。”
我嘿嘿的對著電話笑,她悵然地說:“哎……豬……真的想你了……想見你了……你給我發個彩信好不好?”
我說:“好的。”
和她聊了幾句,就掛了電話,對著手機做了個鬼臉拍了照給她發過去。過了一會莉姐她也給我發來一條彩信,是一張她躺在床上的照片,穿著睡衣,頭發淩亂,眼圈泛紅,看起來很疲憊的樣子。
我在醫院住了差不多一個月,在這個連看病都變成奢侈消費的年代裏,住一個多月的院,加手術費和醫藥費,兩萬塊錢遠遠不夠的。
但醫生從沒有問過我這些事情,我問過幾次大勇住院費的事兒,他說他也不知道,後來他替我去財務科問了,才知道這些日子的住院費,一直有一個年輕女孩幫我繳著費。
我一開始還想著是不是心如,直到我能下床走路,辦理住院手續時在醫院財務科碰見了李娜。她才說出了真相,每個禮拜,莉姐都會讓她來醫院幫我交住院費,直到我出院為止。她說莉姐怕我知道了不好意思,就一直隱瞞著沒告訴我。
事情弄明白了,大勇羨慕地說認識個有錢的女人就是不一樣,我卻不以為然,莉姐越是這樣,越讓我覺得自尊心受到了打擊,我不想欠她的人情,我不知道如何才能還她這些人情了。
在醫院憋了整整一個月,出了院,雖然十二月末的天氣很寒冷,我還是張口大口的呼吸了著清新的空氣,感覺像重生一樣。
那天大勇和心如攙著我走到醫院門口的時候,莉姐也過來了,她的車剛剛到了路邊停下來。她穿了件米黃色的長風衣,為了綠色的絨毛圍巾,長發披肩,遠遠的朝我揮揮手快步走來,寒風吹拂著她的長發,看起來別有一番風韻。
我和大勇心如三人站在原地,等莉姐走過來了,我問她:“莉姐,你怎麼過來了?”
她把手套摘了給給我說:“戴上吧,天太冷了。”
我說我不冷,你戴吧。大勇說:“莉姐關心你呢,你就戴上吧。”
心如沒說話,從莉姐手裏接過手套,拉起我的手就硬套上了,搞的我很無地自容,尷尬地笑了笑。
莉姐搓著雙手哈氣,問:“感覺怎麼樣?好點沒有?”
我說:“好多了,頭上傷口都愈合了,現在就是胳膊還沒好,還得養段時間。”
莉姐笑道:“出了醫院在家裏好好養,嗬嗬。”
大勇開玩笑說:“隻要腦袋瓜子沒事,啥都好說。”
莉姐平易地笑了笑,說:“走吧,上車吧,外麵好冷。”
我點點頭,就跟著莉姐往車跟前走。心如撩了一把頭發,說:“我也開車過來的,那我先回去啦。”
大勇見狀,看了我和莉姐一眼,尷尬笑笑:“那我跟心如一起啦,莉姐,王林就交給您啦。”
莉姐微笑著點點頭,大勇擺擺手轉身喊:“心如,等會,我和你一起。”
小跑著追上心如,上了她的馬自達。
我和莉姐對看了一眼,相互笑笑,她扶著我的胳膊,把我扶到車上。上了車,莉姐說有點冷,打開了暖氣。問我:“王林,是你去住的那還是去我家呀?”
我想了想,說:“還是送我回我住的地方吧。”
莉姐說那好吧,發動了車子,朝我住的地方駛去。
在車上莉姐說快過年了,我的生活還不便,她打算今年在這邊過年,方便的話讓我去她家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