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上病房門出去,小跑到醫院附近買吃的。我知道南方人都喜歡吃一些口味清單的東西,買了幾個海鮮味的小籠包子,一碗皮蛋粥回到醫院。
我輕輕的推開門的時候,莉姐微微睜開了眼睛,很虛弱的看著我。我把吃的拿過去,坐在床邊,說:“莉姐,吃點東西吧。”
她無力的笑了笑,微微張開嘴,我就幫她胃著吃。她很難受,隻吃了一隻包子,喝了幾口粥就吃不下去了,說:“豬頭,扶我回去吧。”
我說:“莉姐你休息會我們再回去,你現在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
她虛弱地說:“我不想在這裏呆,醫院的味道太難聞了,我不喜歡。”
我想了想,就勉強著答應了,把她從床上抱起來,她說:“我自己走,我可以的。”
我把她已經背在了背上,說:“莉姐,你抱著我的脖子就好了,我背你出去。”
我背著莉姐出了病房朝停車場走去,四周的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們。我把莉姐背到車跟前打開車門,把她小心翼翼的放到副駕駛座上。
從醫院到停車場有好幾百米遠的路,把莉姐背到車上後我也有點累,坐上車輕輕喘著氣問莉姐:“莉姐,是不是很難受?”
莉姐綿軟無力的靠在座位上,斜過頭,臉色蠟白,無力地說:“感覺身子一下好像被掏空了一樣。”
我心疼地問:“疼嗎?”
莉姐費力的搖搖頭:“不怎麼疼,打了麻藥的,就是那長一個金屬東西在身體裏搗,感覺五髒六腑都被搗碎了一樣。”
我說我知道她肯定很難受,盡量說些開心的話逗她。回到家裏我把她扶到沙發上坐著,給她衝了一杯濃濃的紅糖水喝了,到下午的時候她的體力才恢複了一些,能自己走路了。
整整一天我都陪著莉姐,她的氣色很差,一直沒有好轉。
晚上她還一再硬撐著要給我做飯吃,在我一再勸阻下才聽話地坐下來。
那晚是我第一次做飯,炒了幾個菜,顏色又差,味道連我自己也覺得不好吃,但莉姐還是強忍著吃了一小碗米飯。看她疲憊虛弱的樣子,早早的我就扶她上樓去躺下休息,我把她樓在懷裏,躺在床上,看她那無神的目光和慘白的臉色,心裏很不是滋味,一再的給她說對不起。
莉姐躺在我的懷裏,讓我不要自責了,說這是兩個人的事,不是我的錯。麻藥的藥效散去了,到半夜的時候莉姐被疼的睡不著,咬著嘴唇,默默的流淚。
我隻能緊緊的抱著她安慰她說:“莉姐,你忍一下,睡一覺就不會疼了。”
她有氣無力地說:“我不怕疼,就是感覺身體裏空空的,好像少了什麼東西一樣。”
我能明白那種被硬物冰冷無情的伸進她身體裏來回攪動後的感覺,就像一早醒來我們刷牙以後,就會覺得空腔空空的那種感覺。更何況那是在她的身體裏,我知道人流後差不多要一個月的時間莉姐的身體才會恢複到原來那樣,她的精神狀態肯定會不好,情緒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也會起伏不定。
我說:“莉姐,這段時間就在家好好休息一下,哪也別去了。”
她卻說:“可是公司裏還有那麼多事情要做。”
我勸她說:“你現在身體不好,讓李娜先盯著點,等身體差不多了再去公司吧。”
她癡癡地望著我,說:“豬頭,可是我不想一個人在家裏,我害怕。”
我知道這段時間我必須陪著莉姐,我已經想好了,向公司請半個月的假,在家裏好好陪陪莉姐。
我對她說:“放心吧,我會在家陪著你的。”
莉姐說:“可是你要上班的啊?”
我笑笑說:“請假就可以了啊。”
莉姐半眯著發紅的眼睛問我:“你要請多長時間假啊?”
我說:“半個月左右吧,至少要等你身體恢複的差不多了吧。”
莉姐埋怨地看著我,說:“不行,這樣會耽誤你的工作的,你才去公司多久,老是請假不好的。”
我安慰她說:“沒事的。”
她還是不同意,搖搖頭,用責備的眼神凝視著我,說:“我不準,你要是還不聽話,我就不理你了。”
我沒說話,把她緊緊的摟住,心想你都這樣子了,還不讓我請假陪著,我作為一個男人,於心何忍?
清晨我被鬧鍾吵醒了,莉姐還在我懷裏熟睡著,臉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流下來的眼淚都幹了,布滿淚痕。
我把她的手小心的挪開,掀開被子下床去在廚房裏忙活著做了早餐,煮了雞蛋和牛奶。等我做好的時候莉姐穿著睡衣一個人下了樓,她的眼圈很紅,眼袋很重,一看就是昨晚沒睡好,臉上的顏色蠟黃,氣色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