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賬上流動資金就五千多萬,都是備用款,有一些原材料的款項都是半年一結,到六月份要結算一筆材料款,三千多萬,加上要回籠的彙款,會有不到一個億吧。”
“還有兩個億的缺口。”莉姐憂愁的垂下頭,揉著鬢角,頭都大了。
和張姐在她的辦公室坐了一個多小時,談了公司的現狀,情況很不樂觀,這讓莉姐為之擔心極了。
中午在外麵飯店吃飯時,張姐突然說:“對了,董事長,有李文廣的消息了,他現在和你表弟合夥開了一家公司,好像也準備做化妝品的。”
“他們合夥開公司?做化妝品?”莉姐驚訝地問。
“嗯。”張姐點點頭,“他們現在在找地方準備建廠,我也是聽說的,但沒聯係到他們的人。”
“難道他們跳出去就是想自己幹嗎?”莉姐一臉疑惑。
“可能吧,但是李文廣做了那麼多年的銷售經理,前途應該比他自己幹要大的,我有點想不明白,莉姐你給他開的待遇那麼好,他怎麼會舍得走呢?”張姐也惑然不解地說。
“他們應該是拉了投資吧?要不然投資辦廠也需要一筆不少的資金。”莉姐猜測說。
這裏麵的黑幕在這裏隻有我知道,他們利用陰陽合同,欺詐了格萊雅將近一個億的資金,肯定是夠資本建廠的。
我很想把真相說出來,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我怕莉姐難以承受這個打擊。
這幾個月來,她經曆了太多打擊,心靈其實已經很脆弱了,隻是在人麵前還表現出一副堅強的樣子。
莉姐見我欲言又止,心思沉沉的樣子,問我:“豬頭,你有什麼話就說吧?”
我搖搖頭說:“沒,沒什麼。”
我的神色稍微異樣,莉姐就會察覺到,半信半疑的看了我一眼,知道我不想說,就沒再問。
“董事長,現在咱們在杭州的幾個大的代理商現在合同快到期了,我怕他們不會再續,您看我們下午去拜訪一下他們怎麼樣?”張姐建議說。
“嗯,好的。”莉姐點點頭,轉臉對我說:“豬頭,你下午就先回錦繡陽光去,我和張姐去拜訪一下代理商。”
我點頭說好的。吃完飯,莉姐打電話叫了陳師傅過來,把我送回到了她位於西湖邊上的錦繡陽光小區門口。
我拿著她給我的鑰匙上樓去開了門,房子裏長久的沒有住人,迎麵撲來一股陳腐的氣息,我拉開了窗簾,打開了窗戶,讓陽光照射進來,風吹進來,把這些久未住人的氣息全部帶走。
家具和地板上依然一塵不染,不用清掃,就可直接住下來。
下午我就一個人在床上躺著,拉開窗簾,陽光將臥室照的通亮,我感覺心裏卻有些潮濕的感覺。想著在莉姐家裏,她媽媽對我的態度,和莉姐哭泣的麵容,感覺心亂如麻。和她在一起的這幾年,我真的是變得成熟了,對任何事情學會了擔當,有了責任感。
退一步說,我現在才二十六歲,對一個男人來說,這個年齡還很年輕,有很多種選擇可以做出。而她已經三十七歲了,和我在一起,已定等於付出了終生,尤其因為我而和家人搞砸了關係,幾乎已經無路可退了。
如果我說我玩夠她,想離開她,就可以隨便一腳把她踢開,找一個年輕點的,漂亮一點的,對我來說也不是什麼難事。但我踢開她,她為我付出了這麼多,現在已經被折磨的傷痕累累,她該何去何從?
隻是現在她家人堅決不接受我們在一起,讓我們這樣一直沒有名分,對我來說並沒什麼,對她來說,她快四十歲了,女人最美好的這幾年光陰全付給了我,她等不起,她一直想要和我堂堂正正名正言順的生活在一起,卻一直因為家人不願意而這樣拖著。我真不知道和她能拖到什麼時候去,我拖得起,她拖不起。
還是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最好,不用看見她媽媽生氣的臉,不用聽他們的訓斥和責罵,眼不見心不煩。可問題是,我們不可能一輩子都不麵對她家人的。
想到這些,讓人心亂如麻,躺在柔軟寬大的床上,閉上眼睛怎麼也睡不著。我們該怎麼度過她家庭這一關,這讓我感到心煩意亂,焦頭爛額。
躺在床上睜著眼睛想了一下午我們之間的事情,還是不知道該怎麼解決這些讓人頭痛的問題。
夕陽西下,房間裏的光線暗下來,我爬起來洗了個臉,準備出去吃點東西。莉姐打來了電話:“豬頭,在房間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