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紅的雙唇,淡雅的丹鳳眼,清麗脫俗的小臉。
這些放在一個男人身上,是一個美麗的錯誤。若是放在女人身上,不說是禍國殃民,也可以說是傾國傾城。
李修仔細看去,右衽素白色長衫的圓領之上那如同凝脂般蝤蠐玉頸,心中的疑惑頓時了然。看向杜澤的眼神,多了幾分調笑之意。
“杜二哥,你還沒介紹你身邊這位小兄弟呢!”
杜澤聽言,神情立刻慌張起來,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飛快的側過頭去,支支吾吾的轉變話題,“你和鄭祥宏是怎麼回事?要不,我幫你們說和一下吧。”
李修斜了杜澤一眼,心道:“就算是拿你攜美同遊開玩笑,堂堂刺史府二公子也不至於慌張到口不擇言的地步吧。”
杜澤也覺得失言了,歉意的笑笑,剛想開口解釋些什麼。他身邊的年輕人丹鳳眼輕瞥李修一眼,抬頭看向深邃漆黑的夜空,淡淡聲音仿若來自千年古刹,“我姓安。”
李修等了半天,就聽到三個字,一陣錯愕之後,心中暗道:“你不愛說話,我也沒必要自討沒趣。”輕輕一笑,給自己找個台階。擎起酒盞說道:“杜二哥,你可識得這酒,似乎有些過於嗆口了。”
“這酒是叫太白春,出自李家酒坊。相傳是李太白留下的酒方,真假就不的人知了。”見李修不再糾結於他身邊之人,杜澤心中鬆了口氣,說道:“
“謫仙人就喝這酒?糊弄人的名頭!”李修低頭看看酒樽中略微有些發黃的酒液,撇嘴道。
杜澤笑道:“這太白春出自京師長安,也就是這幾年李家在江州建了幾座酒坊,你才能喝到這傳說中的禦酒,不然,你想和也喝不到。”
“就這還禦酒?”李修不以為然的道。
杜澤微微一笑,說道:“禦酒有三十六種,太白春隻是其中之一。這味道嗎……”杜澤微微一笑,說道:“相傳,李家和殿中省有些關係,借用下禦酒的名頭也不足為奇。”
李修微微搖頭,道:“華而不實,還不如雲屏釀好喝。”
杜澤指著李修笑罵道:“你還真是不客氣,到哪裏都對自家東西喊好。”
見到李修疑惑的神情,杜澤又道:“別否認。雲屏釀產自孫家。你別說不知道是那個孫家。”
李修聽杜澤這麼一說,立刻領悟,這個孫家就是孫氏的娘家。李修在四房家宴上喝的就是雲屏釀,隻是一直沒有將雲屏釀和孫家聯係到一起。
李修又細品了一口太白春,還是堅決的搖搖頭,說道:“不是自賣自誇,真的是不如雲屏釀。”
“為何?”
身著男裝坐在杜澤身邊的安姓女子忽然開口,李修一怔之後,看著那雙萬事不縈於懷的清亮丹鳳眼,才恍然,這是在問兩種酒有什麼區別。
雖然突兀的插言有些無禮,但看著那清麗脫俗的小臉,李修並不感覺惱火,從容一笑後,輕聲道:“多三分燥氣,少三分醇和,真的不如雲屏釀。”
清麗的小臉點點頭,似有所悟,卻又開始抬頭關注那深邃無垠的夜空。
李修和杜澤對視苦笑之際,卻聽見亭子裏傳來巨大的哄笑聲。在看身側,沈珣和沈翔已經額頭青筋暴跳。李修奇怪沈翔肥肥胖胖的大臉竟然也能露出青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