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卷 第四十章 誰的理想?(1 / 2)

李修一點的一點的傾斜的茶壺,帶著醉人香氣的茶水在丁順咬牙切齒中,被李修澆在了地上。

能入得了吏部尚書眼中的茶葉,自然是好得不能再好。李修敗家子的浪費方式,讓丁順心如刀割。明明知道李修是故意在報複他,卻也拿李修沒有任何辦法。

冷哼一聲,丁順終於從李修身邊走開。

李修哈哈大笑。他就是故意調戲丁順,誰叫丁順在角門前給他難堪呢?而且他也不怕丁順報複。監考官在會試中唯一的權利就是檢查考生是否作弊,其後的判卷抄錄等,都和他沒什麼關係。

李修對在唐朝參加明算會試是胸有成足,根本沒準備作弊,丁順就是想報複他,都沒機會。

大唐會試三天,可以說是很嚴厲的,也可以說是很寬鬆的。隻要你不叫不嚷,沒有作弊,在考棚裏做什麼,都沒人管。

李修又是品茶,又是吃飯,磨蹭了半天,才去看放在書桌上的考卷。

大意的瀏覽了一邊,李修臉上露出會心的微笑。這次的明算會試金榜題名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或許這張考卷對大唐明算士子來說有些難度,但對於李修完全不成問題。不過是一些雞兔同籠的問題。就連最後一題計算軍伍糧草,也不過是多元一次方程組而已。

“明算會試榜上有名是一定的了。”

李修在心裏大喊,嘴角勾勒出的弧度讓在遠處觀察的丁順心中越發的不快。

就在李修開始準備答題時,距離貢院不遠的一個不起眼的小酒樓的包廂中,柳夫子正和沈彥在一張長桌上,相對而坐。

空空如也的方桌上沒有酒菜,兩位大唐呼風喚雨位極人臣的朝廷大員,一人端著一杯已經沒有熱氣的涼茶,怒目相視。

“柳酸儒,你把自己的話當成放屁嗎?”沈彥的怒喝打破了包廂內的平靜。這幅怒發衝冠的樣子若是被大唐朝廷上的百官看到,一定不會相信,一貫溫文爾雅的吏部尚書定國公也有衝冠一怒的時候。

麵對沈彥的怒火,柳夫子卻還在不緊不慢的品著涼茶,“沈彥,稍安勿躁。”

滿大唐文武算起來,敢當麵直呼吏部尚書名諱的人不多,柳夫子就是其中之一。無論是資曆還是名望,柳夫子都要比沈彥高出一大塊。

“稍安勿躁?”沈彥冷哼一聲,道:“會試都已經開始了。本來說好的,瞞著李修,會考的時候,將他放進進士科考場。木已成舟的情況下,李修就是性子再擰,也得接受。可你呢,突然變卦,竟然放李修進了明算考場。”

柳夫子稍稍提過讓李修去考進士,沈彥苦口婆心的不止勸了一回,都被李修堅定的拒絕了。他萬萬沒有想到,柳夫子和沈彥背著他謀劃了“陰謀”。多虧柳夫子臨時變卦,不然,李修這個時候應當坐在進士科的考場。他心中為生母討還公道的計劃必然落空。

柳夫子放下茶盞,輕聲道:“這是事出有因的。”

“有什麼因?我看就是你臨時變卦。”沈彥憤憤的道。

柳夫子雙手放在桌子上,擎著身子道:“陛下知道今科會試試題泄露的事了。”

沈彥冷哼一聲,道:“哪科會試試題泄露陛下不知道?隻不過陛下不說而已,陛下是裝糊塗,不是真糊塗。”

沈彥頓了一頓,繼續道:“你看看最近這些科的會試吧。選官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官職。不是九寺閑職,就是太學教書匠,再不就是館閣文人,何曾有一位放在重要官職上了?陛下心裏清楚著呢!這次也是一樣。”

“不一樣了。”柳夫子輕輕搖頭。

沈彥挑眉反問,“哪裏不一樣了?”

柳夫子仰靠在椅背上,雙目微閉,沉聲道:“這次的尚書左仆射是老夫,不再是韋瑾蒼了。”

“那又有什麼不一樣?”沈彥冷笑一聲道:“朝廷會試金榜上有多少人。都是誰。早在幾年前就定下了。是經過文武百官默許的,已經成為了慣例,就算你是尚書左仆射當朝首輔,也對抗不了抱成團的文武百官吧。”

“你怎麼知道老夫辦不到?”柳夫子笑眯眯的反問。

沈彥冷笑道:“螳臂擋車,不自量力。”

柳夫子哈哈大笑,傲然道:“二十一年前。哦,應當說是二十二年前了,老夫這隻螳臂就不自量力的去擋車了,偏偏還讓老夫成功了。你怎麼知道今天的這隻老螳螂,就擋不住車了?”

沈彥目中一陣精光閃過,想到二十二年前那一幕,頓時一陣語竭。當年柳夫子還是壯年時,就憑著一腔熱血,渾身傲骨,孤身一人做出了一件大事。

時隔多年,即便到了今天,那些知道當年內情的人,見到柳夫子無不心驚膽顫退讓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