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卷 第一百二十六章 下馬威(1 / 2)

鬧吧,鬧得越大越好。

李修坐在暗察司二堂主位,冷眼看著刑部和兵部之間吵鬧叫嚷扯皮。

已經過去了旬日,殺害崔曉鬆的主謀依舊沒有頭緒。刑部巡刑司、內侍省勘檢司、長安縣衙役,加上刑部秘諜,幾方麵忙碌了近十天,依舊是毫無進展。

數個衙門的上千官吏看似一心撲在案子上,實際上卻是收效甚微,每日裏穿梭在長安城的大街小巷,真正的賊人一個都沒抓到,走街串巷的小商小販倒是少了很多。

李修一直冷眼旁觀小醜們的粉墨登場,細心得在其中尋覓線索。看似穩如泰山的旁觀,背地裏暗察司隱秘的人手早就撒出去了。

李修原本還打算繼續等下去,他有足夠的耐心等待幕後黑手自暴短處,卻不想弘泰皇帝的一紙皇命讓他不得以將各個衙門召集在一起。

弘泰皇帝的聖旨裏寫得明白,查案辦差以暗察司為首,李修理所應當的坐上了主位。

看著下首站立的刑部官員等人,不斷的吵鬧中,每個衙門的人都已經表明了自己的來處。李修不明白的是最下方那位年紀輕輕的綠袍官員是那個衙門的人。眾人都在推卸自己衙門的責任,隻有他一個人一言不發的站在下方,冷眼旁觀的樣子和李修十分相像。

“你是何人?”

感受到李修的注視,年輕官員一愣,抬手指著自己的鼻尖問道,“李郎中問的是下官?”

李修點點頭,年輕官員一臉自傲的道:“下官乃是禦史台禦史,奉憲命前來聽案。”

“禦史台?”李修眉頭輕皺,不解的問道:“暗察司查案和禦史台有什麼關係?”

年輕官員臉上更加自傲,昂首挺胸的道:“按律,禦史台有糾察百官、彈劾官員、肅正綱紀之責。”

“哦……?”李修感歎著輕笑一聲,道:“蘭台禦史自然清貴,隻是本官不清楚,您這位憲台禦史想要彈劾暗察司這座小廟裏的那位官員?”

年輕官員嘴角一瞥,朗聲道:“現在沒有,不代表暗察司在將來也沒有。禦史台的權責還輪不到暗察司來評論。”

李修微微皺眉,上次和自己用這種語調說話的人是誰來著?對了,是韋家的韋殊。如今這位韋家家主還在暗察司天牢裏住著呢。每天一頓稀的,人已經瘦成皮包骨的骷髏模樣了。聽說在天牢裏一門心思的叫嚷著要見自己。每每提起詔獄天牢,就能想到那逝去的四十餘條性命,真心的不想踏入那個傷心之地,也就任憑這位韋殊胡亂叫嚷了。

“你是新科進士,被選官才去禦史台的吧?”

“你怎麼知道。”年輕官員的青澀就長沒直接寫在臉上了,竟然還對著李修自得的道:“本官乃是朝堂科舉狀元,蒙陛下看著,選官禦史台。”

此言一出,李修微微一怔,才想起這位狀元。一年之中,大唐朝廷科舉和恩科中出了兩位狀元,也是一個千古奇事。李修這位狀元郎誇街赴宴,聲名鵲起。另一位狀元郎頭頂帶著舞弊的嫌疑,早就被眾人遺忘了。

沒人能夠預料到,兩位狀元會在這種情況下相遇。喧雜的暗察司二堂頓時肅靜下來,落針可聞的靜寂中,每個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李修臉上。

監察百官聞風奏事的禦史台自然清貴強勢,和這份強勢要看和誰比,和有著對三品之下官員先捕後奏的暗察司相比,禦史台就成了弱勢的綿羊。

李修也在打量和他同年的狀元,這種說法讓他心中感到別扭的同時,更暗暗感到可笑。

竇晦,隴右人士,世家出身。曾經出過皇後宰輔一大堆的竇家的嫡係。李修在心中默念暗察司文檔中關於這位狀元郎的三言兩語介紹。

暗察司並不是按照官員品階高低建立文檔,而是按照其重要性。越是重要的人,文檔上記錄的文字越多。竇晦在暗察司文檔上隻有兩句話的介紹,明顯是一個不重要的人。

純粹一個被人當槍使的愣頭青,李修在心中對竇晦做下結論,無奈的搖頭後,輕輕擺手道:“暗察司自有規矩,禦史台管不到暗察司的小廟,你還是回去吧。”

李修自認為說話已經很客氣了,卻不想竇晦眼睛一愣,大聲嗬斥道:“禦史台監察百官,為何監察不了暗察司,難道你暗察司要成為大唐的國中之國嗎?”

扣大帽子啊!這是風聞奏事的禦史台常用的手段。李修眉頭一皺,冷聲道:“給臉不要臉。來人啊,拉下去,關進暗察司天牢。”

李修忽然翻臉讓竇晦震驚不已,自認為同為文人,李修應當和他言語相辯,他也好趁機獲得名望。卻不想李修不僅沒和他相辯,而是用爆栗的手段給本沒給他機會。

手無縛雞之力的新科狀元怎麼能擋住如狼似虎的玄甲精騎蠻橫的武力,門外走進來的軍卒二話不說,拎著竇晦的衣領,好像拎小雞一樣倒拖著這位狀元郎扯出門外。

“本官乃是朝廷禦史,你李修沒權利下本官入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