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葵猛烈的一陣咳嗽,左手卻是緊緊抓著安子惜送她放生的匕首揚在輪椅男子的脖頸上,右手緊捂著唇瓣,黑色的血跡慢慢地從她的指縫中滲出來。
“咳咳……我該說你這個神經毒素打造的……咳咳……很成功麼……”
“白柏先生……”安以葵忍著大腦與身體內部讓她幾乎虛脫的疼痛,微微蹙起了眉頭低低的痛呼幾聲,輪椅上的男子冷靜的出奇,他冷冷的挑挑眉回應著安以葵的話語。
“是的,本來我也是這樣認為的,不過……”男子轉頭似乎絲毫不在意自己脖子上的那把刀冷冷的開口。“不過看了你的反應,我開始懷疑我自己的毒素是否有我平常的藥性。”
男子的眸子深沉,幽幽看著安以葵蒼白的小臉沒有任何憐惜的意味,安以葵心下一緊手一顫便稍稍用力割破了男子脖頸外層的皮膚,用點力道不大,卻是讓他的脖頸出現了如同蜘蛛網般龜裂的傷口,如小河般一點點有擴大的趨勢,很快侵蝕了男子白色的襯衣領口。
“閉嘴……白柏先生……您……咳咳……好歹有點人質的自覺吧……咳咳……”安以葵斷斷續續說話的期間,又有黑色的血跡從她的唇角滲出來,
“人質?……”男子眯眼,手指輕輕叩擊自己的額角,有些諷刺的勾起薄涼的嘴角。“的確……我最不像人質的人質,而你,是最不像威脅別人的人……”
安以葵心下微微一怒,盡管蒼白了一張臉,手下卻是捏緊了匕首,看著男子脖頸上隨著他說話一點點擴大趨勢流淌的鮮血,心下又是一痛。
“請您帶我出去……”她突然哐當一下丟下了匕首,瞳孔緊縮再也無力支撐自己的身體,啪一下狼狽的摔倒在地無法動彈一下,絲絲漆黑的劉海無力的粘在她蒼白的小臉上有幾分讓人憐惜的脆弱和嬌美。男子卻低下頭,冷冷凝視著安以葵,脖頸上的血流得更加歡暢,幾乎染紅了他半個上身的襯衫。
“請您……咳咳……帶我出去……”她猛烈地抽氣,感受自己自主呼吸的能力越來越不行。她無力伸手卻直覺的所有的氣力在一瞬便都被抽空,那種無法切開的讓人窒息的痛苦讓她慢慢凝起了眉頭隻能大口大口大喘息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等待自己的死亡。
不……不要……姐姐……姐姐她還等著……她不可以死……
“……痛……姐姐……不……不要……”安以葵艱難的伸出手想要發泄一些痛苦,卻什麼也沒抓到,就在她的意識開始慢慢消散開時,坐在黑色輪椅上的男子突然低下了頭,眸子逐漸深沉起來。
“安子惜……”男子喃喃從自己口中念出這個名字,看著地上陷入假死狀態的安以葵,突然心就那麼沉寂下去。
他的右拳緩緩地捏起來,幾分憤怒幾分難以捉摸的情緒從他微閃的眸子中出現。
……看來現在……這個隻冠著安家姓名的小子……必須活下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