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熒屏四周圍繞著昏黃陰暗的光彩,青冥輕輕再打了一個響指,啪的一下,大廳裏燈光嘩的一下寸寸黯淡下去。
四個大屏幕飛揚起來,三個屏幕刷刷幾下雪花的屏幕轉變為清楚地畫麵。
上麵顯示著三個場景,上麵熟悉的人讓安子惜微微為之變色。
日暮顏,日馭煙,日雨夕。
“你,和我賭麼?”
青冥冷冷的微笑,看著安子惜微微轉變的臉色,他雙手盤繞坐在座位上,勾起嘴角食指輕敲膝骨。
安子惜輕輕閉上眼,勾起嘴角。聲音淡淡的,“為什麼不繼續呢。”
“我沒有理由不賭的。”
她淡然,轉身坐落入黑暗中。而她身邊的男子黑色的瞳仁劃過一絲弧光,然後被無形的擔憂吞並。開始的情形……已經對他們不利了麼,晨曦黑色的瞳仁翻了翻,似乎有隱隱的苦澀流露出。
這一切的情形……都是他親手造成的。
他歎息,轉身黑色的劉海遮住了他晦暗不明的眸子,抬腿也隨之埋入了黑暗。
身處在無盡的黑暗中的人,黑暗是他們的保護色,他們卻也要隨時保持不被黑暗反嗜。
安子惜淡淡的躺在大廳角落的椅子上,手中的熒光筆盤轉著,紫色的瞳孔忽然緊縮。
她將會把她僅擁有的一切都會賭上。
轉頭,挑唇,少女淺淺的聲音飄零在男子的耳邊,帶著幾分冷意。
“晨曦,看來我們隻有賭自己人呢。”
安子惜與洛晨曦的雙眸對上,互相在熒屏聲音劃破寂靜的那一刻,都感知到對方的心在那一刻悸動的顫抖。
我們能夠擁有的一切,在這裏全賭上。是輸是贏,是不再重要的結果。
......
陰暗潮濕的地下室裏,血的生鐵鏽與腐爛的朽木氣味夾雜在一起讓人暈眩,一個一身休閑牛仔衣的男子站在老人血跡斑斑的屍體,瘋狂幽深的藍眸泛濫出深海的顏色,仿佛可以包容所有的一切。這人正是不眠不休在地下室待了三天三夜的日馭煙,他深邃的眸子充血,臉色蒼白唇瓣卻漂亮的勾起,帶著墜落天使般讓人沉迷的魅力。夏翼縮在角落裏,麵對自己爺爺的屍體已經許久仍然還是無法控製的顫抖著雙肩。
為什麼......為什麼變成這樣。
她無法克製自己肩頭的聳動,隻覺得指尖的寒意順著血脈直到心中。鋪天蓋地,代表絕望的寒意包裹她。好象是三天前,她無意進來看看情況,卻被挾持到這裏,看著自己爺爺被男子一次次擊打,從休克到死亡,這對她也造成非人的精神打擊。
壓低眼簾,少女對著生活中一次又一次的打擊,加上三日不眠不休,隻喝過水的她隻覺得腹部一陣痙攣。鋪天蓋地的暈眩,她合眼,腦海裏卻是出現一個溫暖如玉的少年,他紫色的眸子柔和,短短的碎發飛揚。青草互相倒縱在一起,少年溫柔的聲音響徹,成為她心頭溫柔的一刀。
“你好,我是安以葵。”“你可以叫我阿葵。”
溫暖如玉的少年,成為窒息前最後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