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風淩厲。孤狼在低嚎。是在享受孤獨,還是在哭訴。皓月嬋娟,不由的思緒綿綿……
霍淩霜踏著皎潔的月光回到小帳中,扶蘇和蒙恬都在帳中。扶蘇見霍淩霜回來,道:“霍兄弟,你去哪裏了,害我擔心許久。”
霍淩霜道:“剛才遇見一位朋友,讓你們擔心了,實在抱歉。”扶蘇見他不願細說,當下也就沒有追問。
蒙恬道:“回來就好,酒席已經備好多時了。咱們今晚一醉方休,為霍小弟接風。”
眾人來到大帳中,帳中的篝火火苗跳動。這火苗,由於對風的威力過於敏感而拚命燃燒,最後的結果呢,這樣做隻能加快自己滅亡的速度,成為一則風所講述的最得意的笑話。
篝火上架著一隻全羊,有廚頭在細心料理,全羊的油脂滴在火苗上發出“呲呲”的聲音,香氣彌漫。扶蘇坐在正中,霍淩霜和蒙恬分坐兩旁。扶蘇舉樽道:“今天我甚是高興,有霍兄弟前來助陣,我們的勝算就大多了。來咱們喝這樽酒,算是為霍兄弟洗塵接風!”三人一飲而盡,這酒烈的很。霍淩霜直覺的一團烈火從喉嚨燒到了心房,眉頭大皺。蒙恬見狀說道:“霍小弟,這酒叫火烙鐵,不似中原的酒水那般沒力道。咱這邊關風寒,這酒有趨風暖身的功效,你在這呆久了就知道這酒水的妙處了。”
霍淩霜道:“這酒入喉果真如那火烙鐵一般,燒的我全身好熱。”
蒙恬道:“哈哈,霍小弟真是條好漢子,尋常人吃了一樽已經受不了了,你卻像個沒事人似的。”
霍淩霜道:“將軍如此說,淩霜可不敢擋了。如今外有強敵虎視眈眈,內有胡亥暗搞詭計,我們該怎麼辦?”
蒙恬道:“關外是我們的勢力,咱們有兵符在手。量那胡亥也不敢使什麼詭計,如今我們的頭號大敵還是那些匈奴人。如能將他們平息了,那咱們就沒有後顧之憂,便可專心對付胡亥了。”
霍淩霜道:“匈奴兵強,豈能一朝一夕就能平定。”
扶蘇哈哈一笑,道:“前幾日探子來報,說匈奴兩皇子也為了那王位爭的頭破血流。內部出現了很大分化,這正是我們的大好機會。哈,想不到竟和咱們的情況如此相似。”霍淩霜心道:“世上的事情當真奇妙,兩頭的皇子竟然都在為了皇位鬥爭。權利為何有這麼大魔力,所有人都為它癡迷。”
三杯兩盞,他們將那全羊吃的七七八八。霍淩霜已覺得頭暈呼呼的,扶蘇和蒙恬也好過不了多少。眾人分食了剩下的羊腿,便回房歇息去了。扶蘇和霍淩霜同塌而眠。
一夜無話……
次日,扶蘇領著霍淩霜參觀軍營,蒙恬在指揮眾將士操練陣法。霍淩霜見這數萬的將士竟能整齊劃一,行動很有章法。心中對扶蘇和蒙恬很是佩服。
看罷陣法,他們來到長城之上,向遠處眺望。那茫茫草原,遼闊無限。
扶蘇道:“當年趙武靈王便是在此處大敗林胡的,如今我扶蘇也要在這見證無限的殺戮。兄弟你說這是不是可笑之極,這草原是多麼美麗,確要染上無盡的鮮血。要是我們和外族能和平相處,我也不用做什麼皇帝,便在這草原上放牧打獵豈不美哉。”霍淩霜沒有答話,心中卻想著扶蘇的話。
扶蘇道:“看!”他指著遠處的天空,一隻獵鷹在天際翱翔,在雲中任意穿梭。扶蘇續道:“鷹兒真好,能在空中任意馳騁。哪像我們,生來便有了這許多羈絆。”那鷹兒在低空打了個盤旋,斜著身子,向下俯衝下來,似是發現什麼獵物。一隻灰兔發現了老鷹,從草科中飛奔而出。鷹眼力極好,即使在高空也能洞悉地上的一切。老鷹張開爪子去抓野兔的脖頸。眼看就要抓住了,野兔敏捷地往旁邊一跳,躲將開去。它並不逃走,反而逆著老鷹高高跳起。老鷹盯著野兔不放,扇動著有力的翅膀朝野兔身上打去。野兔被扇中,吃痛落地。灰兔突然四腳朝天躺在地上。那隻老鷹猛撲到野兔身上,要啄它的眼睛。野兔彈出後腿,重重地踢老鷹的肚子,一連幾下,踢得老鷹撲棱著翅膀,一頭栽倒在地上,不在動彈了。灰兔一轉身爬將起來,抖了抖毛,飛快地跑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