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這樣在竹林小榭中住了將近一個月的光景。這一個月的時光仿佛是韓秋之此生最為快樂是日子。能夠跟自己心愛的人廝守在一起自己還有什麼不知足的呢?他時常靜靜的望著瑤兒,心想,就算她現在不識得自己又有什麼打緊的。即使我現在死了又有什麼打緊。這樣的日子是幸福的。
一個月的光景,對於常人來說轉瞬即逝。不留痕跡。但卻在韓秋之頭頂的青絲中消灼成了白發。韓秋之現在看起來竟然好似三十多歲的年紀,已經沒有了當初的摸樣。瑤兒時常懷疑,怎的跟自己住在一起的男子竟然老去的這麼快。從此鏡子對於韓秋之便成了最為殘忍的東西,如不是他現在玄功深厚,隻怕歲月侵襲的痕跡會更加明顯。此時他算了一算,自己與梁文鼎約定的時日卻也快到了,他隻想將世間之事一了,從此便與瑤兒在這竹林小榭中度過自己的餘生。他知道自己欠鍾離舒藝的太多,因此不再想再欠他人的情債。如沒有梁文鼎的指點與極寒靈玉的幫助,隻怕瑤兒也不會活過來。
瑤兒經過這一個月的靜養身子已經恢複的七七八八了。即便沒有韓秋之的照料,瑤兒也可以自己過活了。韓秋之收拾好行囊,便要辭別瑤兒。如今的瑤兒變的沉默寡言了許多,她與韓秋之的這一個月的光景裏,韓秋之對她照顧的無微不至,她隻道這個男子是世間對自己最好的男子,韓秋之在自己的世界裏已經如同習慣般存在了,自己已經習慣了有他的生活。如今見他要走,心中不舍,說道:“你這一去何時才能回來。不會撇下我不理了吧。”
韓秋之說道:“我去辦一件要緊的事情,這事情一了,我便回來了。嗬,隻怕我回來的時候你已經不認得我了。這段日子你好好好照顧自己。”
瑤兒搖了搖頭說道:“你就是變成什麼摸樣我也認得的。因為你的樣子已經刻在了這裏。”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心頭,韓秋之聽他如此說,心中感慨萬千。當下不在言語,架起鎮嶽尚方飄然而去。瑤兒立在原地,見他的身影緩緩消失在天際,心說道:“你可要快些回來…….”
森羅鬼界,重獄宮中。
鍾離舒藝一身喜慶紅衣,竟是新娘的盛裝。臉上的水粉由於淚珠的滾落,在精致的麵頰上留下了道道痕跡。嚴姨見狀,說道:“小姐,你好不容易逃離苦海,又何苦回來?”說罷,急忙將她淚珠擦幹,又幫她將臉上的妝補好。但這剛剛不好的妝又在淚珠的肆虐下而變的淩亂。
鍾離舒藝幽幽的說道:“嚴姨,姐姐真的能治好刹那芳華的毒嗎?”
嚴姨輕歎一聲,說道:“小姐,怎麼現在你還是掛念那小子……”
鍾離舒藝自言自語的說道:“姐姐這麼大的神通定然能醫好他,嗬。隻怕他現在正跟他的妻子在一起,一定過的很快樂。”
這時程牙來到屋內,見鍾離舒藝雙眼紅腫,知道她定然是剛剛哭過,說道:“小姐,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應該高興才對…”他本想說些安慰的話語,但又覺這些話語對於鍾離舒藝來說無疑是一句句虛假的謊言,仿佛是在嘲弄一個女子最為赤誠的愛意。這比什麼都要來的可恥……
鍾離舒藝說道:“程牙,我姐姐呢?”
還不等程牙答話,門外緩緩踱進一個三十多歲的女子,衣著華貴,長相與鍾離舒藝甚是相像。隻是表情平靜的仿佛世間的一切都不能泛起她心中的波瀾,但就是這平靜的臉頰上,讓人有種不怒自威的威嚴。
程牙嚴姨,忙做了一揖,說道:“宮主!”
鍾離舒藝說道:“姐姐,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