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晚伐木回屋,歐陽不悔早已累癱於床上,這也難怪,每日伐木捕食野味之舉均由他一人全包,而慕青杉多為專研凝氣卷。此刻的慕青杉依然不忘打坐凝氣,靜心感受天地間每一絲靈氣,那一縷縷氣息,劃過肌膚,如戎羽撓過,隨後鑽入皮層,融入血液,滲入筋骨,於體內如靈蛇舞動,思緒湧動間,靈氣已於體內輪翻十個周天,某一刻,慕青杉雙手頓然掐訣,修煉之順暢與歐陽不悔可謂截然不同,體內靈氣迅速遊至丹田處,融合為一體,凝成一顆拳頭大小的水珠。
這一刻,慕青杉腦黑內轟隆一響,自感體內每一處角落均較之前強悍許多,一種飄忽欲仙之感悠然而生,“太好了,終於突破凝氣一層了。”
與此同時,小屋外,空地上,那灰衣青年盤腿坐於一處岩石上,月光縈繞其周身,在慕青杉突破凝氣一層的此刻,他雙目驀然開闔,望向慕青杉與歐陽不悔所在小屋,“一個月竟能達一層,不愧為徐師兄所看重之人,此等天資,絕非常人所能及。”
翌日,於雜役處自然羨慕目光中,慕青杉直接被灰衣青年帶走,望著其遠去方向,歐陽不悔目光甚是不舍,腦海內浮現昨夜慕青杉同其寒暄數個時辰的理論,“世界並無人出生便是廢物,隻有自己甘願成為廢物的人。”
回想其此句,歐陽不悔心中更多的是堅定與決心。
眾人知曉,慕青杉此次前去之地,便是外院所在,不錯,唯有突破凝氣一層之人,方才可拜托雜役之名,進入外院。
慕青杉一走,便有另一人替補其位,此人予人第一感便是憨厚老實,且身形高大魁梧,歐陽不悔見來人,不禁兀自想到,“今後伐樹之事交於他,我不就可專心修煉,如此甚好。”
那大漢自然不知歐陽不悔內心所打如意算盤,見到後者,如客見主甚是恭敬,憨笑道,“見過小兄弟,我叫大山。”
“呃,真是名如其人”,此話自然不從口出,唯心中所想,自樂之餘,歐陽不悔不忘回禮,“見過大山兄,小弟歐陽不悔。”
聞言,大山急忙回道,“不不不,不敢當不敢當,我不是兄,你才是兄,我是弟。”
歐陽不悔甚是猜疑,莫非……此人是白癡一枚?明明年紀與自己相較之下自然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瞧其相貌,說比自己年長十歲也不為過,可偏偏對方卻欲尊稱自己為“兄”,無奈下唯有陪笑道,“大山兄真愛玩笑。”
此語令大山多有不悅,其樣有難以形容之怒,“小弟不是玩笑,你就是兄,我是小弟。”
歐陽不悔無奈,急忙回道,“好好好,我兄,你弟……走吧,弟,砍柴。”
……
伐木之時,一切盡在歐陽不悔掌握之中,那大山也善解人意,知自己天賦差到無與倫比,自忖歐陽不悔尚還可行,砍樹之事全權負責,令歐陽不悔得以全心全意修煉,然代價便是,歐陽不悔得為其一日烤一隻野味,自己自然唯有食學院發放之物。不過這對歐陽不悔而言倒無難處,反正這西山野獸甚多,警惕不強,易捕之,自己喂飽也無憂。
時間一晃而過,慕青杉離開此去外院至今,已有二月之久,算之,兩人來此地,已然有三月許,三個月,言久不久,道短不短。然歐陽不悔百思不得其解之處,慕青杉一月突破凝氣一層,與自己同為雜役之人,資質差者三四月亦可,唯獨自己三月來修為竟無進展絲毫。
這一天,西山上,烏木林間,斷續傳來陣陣伐木聲,此聲自然由大山發出,熊熊烈火於某處僅有樹樁的空地上烘烤其上的野味,歐陽不悔如往常坐於篝火旁,聚精會神研讀手中凝氣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