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不悔支手一招,將那靈虛玄空罩收入掌心,雖其狀如碗,倘若細細一看,其輪廓渾然不想家常之碗所有,不過這些細節歐陽不悔自然無心摸索過多,目光一瞥,定在了靈虛玄空罩內。
“莫非這便是淬寶妖雷血?”,歐陽不悔所言,正是鍾內粘稠青液,言語同時,另一手食指伸出,正欲觸之,怎料淬寶妖雷血嗡鳴一響,電弧驚起,將其彈開,指尖竟有微微麻通傳來,“好強的靈氣波動。”
當下歐陽不悔不由好奇更甚,一拍儲物袋,殘炎飛出,將其損斷處插入淬寶妖雷血,破天荒般那淬寶妖雷血竟無所排斥,反倒有一絲迎客之意,那殘炎一入淬寶妖雷血,驚奇一幕驀然出現,隻見後者不再形似果凍紋絲不動,而是如雲遊流水,在靈虛玄空罩內蜿蜒一圈,隨即順勢而上,依著刻畫於殘炎之上的玄異符文淌淌流動。
此刻的殘炎,猶如一根棍棒,任淬寶妖雷血若行蛇纏繞,就當妖血流至殘炎劍格處那枚骷髏腦袋時,後者亦是來者不拒,直接將淬寶妖雷血汲取入身。
歐陽不悔望著此幕,詫異之餘未曾阻止,如此約莫刻鍾將過,靈虛玄空罩內,那淬寶妖雷血肉眼可辨已然清澈了大半,歐陽不悔一個驚歎抽出殘炎,隻見其依舊殘損斷疾,並無絲毫變化,如此結果,歐陽不悔失望而痛心,這淬寶妖雷血是虛無道人所贈,雖眼下不知是何種天材地寶,毋庸置疑是不凡之物,未曾想稍稍小試,便耗去了大半。
“真是敗家子”,歐陽不悔苦笑一通,剛欲收起殘炎,索性靈氣灌入,赫然於此刻,殘炎嗡鳴一響脫離掌心,攜著淩厲之音,拖著赤紅光尾,如一條朱綾律動於歐陽不悔周身。
殘炎飛舞,其上仍是有紫紅氤氳附著,不同於往日之處,清晰可見氤氳之內有電弧繚繞,雷聲嗡鳴,乍眼一看,妖魘詭異之中多出一絲雷厲風行,歐陽不悔眼中銀光一閃,內心忽而興奮,右手巧然掐訣,殘炎倏然飛出,不及眨眼一息,疾刺石室之壁。
轟隆——
一聲巨響隨即而來,頃刻間,飛沙走石,那本看似銅牆鐵壁,堅不可摧的石室之壁,遭殘炎所擊之處,岩蹦石落,更有甚者,直接爆碎為齏粉,視之如煙霧。
“如此霸道之氣,足矣”,歐陽不悔讚歎不已,喚回殘炎觀摩片刻,收入儲物袋,再從其內取出十餘根不知為何許之物,瞧其狀若鋼釘,長不及一尺之半,粗細如拇指,通體乳白,其內更有二隻,粗大如幼童臂腕,長有尺餘。
這數十餘支乳白色之物,赫然正是當日歐陽不悔於硝磺巨蝠口中拔落的獠牙,至於其體內眾多灰色沙粒,讓歐陽不悔直接作為了爆煙彈的材料。
不能揣測,若將此數十餘枚尖牙利齒盡數於淬寶妖雷血祭煉,屆時,先不說其可否鑄就為九天神兵,縱使再是廢銅爛鐵,也將成為鋒兵利器,言之雖尤為誇張,可卻於理之中。歐陽不悔神色期待遮不住,反手一招便將獠牙落入靈虛玄空罩,隨後將置於一旁,任其淬煉。
數刻鍾過,歐陽不悔注視靈虛玄空罩內漸耗漸淡的淬寶妖雷血,直至後者完全淪為輕如流水之態,歐陽不悔右手掐訣而引,一隻獠牙猛然飛出,其表有電弧繚繞,雷音漸鳴,直奔石壁而去。
隻聽再次一聲爆響,石壁硬是被破出一凹洞,雖達不到殘炎的威力,可此一擊下去,凝氣之內修士,必可重創。
“倘若此液可多得,我又何須擔無寶與人一戰之憂”,將獠牙納入儲物袋,歐陽不悔暗自驚歎,感慨良多,這也難怪,自晉升外院之日起,與諸位外院弟子皆有死役,好在自己有殘炎相助,無力回天中力挽狂瀾,這方才三番兩次死裏逃生,如若不然,自己不知死了幾遍。
心中憶起先前數次交戰,設身處地再次回想,歐陽不悔亦不禁寒毛直立,心有餘悸,即使修為略高一籌,還是有可能敵不過他人至寶棋高一著,於是望著靈虛玄空罩之內清澈透底的液體,稍有痛惜的搖搖頭,隨即目光一轉,落在了石室中央那方靜幽均予人以潭穴之感的水池。
“莫非……”,歐陽不悔望著此種之水,內心兀自思忖,池中之水粘稠之度顯然不及靈虛玄空罩內十分之一,可也不失渾厚。
一念至此,歐陽不悔舉手招來,立刻亂石堆中一顆眼珠大小石塊極速掠來,歐陽不悔指尖一彈,靈氣牽引,石塊淩空劃出一道拋物線,墜入池中,話說那次水看似也不深,約莫二尺餘,石塊靜靜躺於水中,片刻之後,歐陽不悔再次一招,石塊應聲飛起,落入掌心那一瞬,歐陽不悔自儲物袋內祭出殘炎,此時靈氣催動,一絲靈氣灌入掌心石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