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貿紐帶——陸上絲綢之路2
絲綢之路顯現的雛形
絲綢之路的開辟是一個偉大的創舉,當然其中也經曆了常人想象不到的艱難,付出了許許多多的辛苦。
早在遠古時期,就開始有了絲綢之路的雛形,但是那時還隻是雛形,不像後來那樣貫通和順暢,而且也並不隻是作為絲綢貿易來開通的。
那個時候,雖然人類交往常常麵臨各種難以想象的艱險和困難的挑戰,但是歐亞大陸之間並沒有隔絕。那時,在尼羅河流域、兩河流域、印度河流域和黃河流域北部的草原上,存在著一條由許多不連貫的小規模貿易路線銜接而成的草原之路。
這一點已經被沿路為數不少的發現所證實。這條路就是最早的絲綢之路。
早期的絲綢之路上並不是以絲綢為主要交易物資的。在公元前15世紀左右,我國商人就到塔克拉瑪幹沙漠邊緣,購買產自新疆地區的和田玉石,同時出售海貝等沿海特產,同中亞地區進行小規模貿易往來。
這時,良種馬及其他適合長距離運輸的畜力也開始被人們使用,這就使大規模的貿易和文化交流成為可能。
耐渴、耐旱、耐餓的單峰駱駝,在公元前11世紀便用於商旅運輸;而分散在亞歐大陸的遊牧民族在更早以前就開始飼養馬;雙峰駱駝則在不久後也被運用在商貿旅行中。
另外,歐亞大陸腹地有廣闊的草原和肥沃的土地,對於遊牧民族和商隊而言,可以隨時隨地停留下來,就近補給水、食物和燃料。這樣一來,商隊、旅行隊或軍隊,可以在沿線各強國沒有注意到他們的存在或引發敵意的情況下,進行長途旅行。
在商代帝王武丁配偶墳塋的中,人們發現了產自新疆的軟玉。這說明至少在公元前13世紀,我國就已經開始和西域乃至更遠的地區進行商貿往來。
依照晉人郭璞在《穆天子傳》中的記載,公元前963年,周穆王曾攜帶絲綢、金銀等貴重商品西行至裏海沿岸,歸途中將和田玉帶回我國。雖然這種說法或許存在疑點,但是在絲綢之路沿線的各個地方,確實發現了不少絲綢製品。
在戰國時期,中原地區已經有了相當規模的對外經濟交流活動。
《史記·趙世家》中記錄了蘇厲與趙惠文王對話時說的話:“馬、胡犬不東下,昆山之玉不出,此三寶者非王有已。”蘇厲指出趙國通過對外貿易獲得財富的事實。
“昆山之玉”即為昆侖山下出產的軟玉,“胡犬”則是產自中亞、西亞的一種狗。從側麵證實了那時存在對外經濟交流的事實。
公元前5世紀左右河西走廊的開辟,帶動了我國對西方的商貿交流,西域地區諸如鄯善、龜茲等國家在這一時期相繼出現。而當時的歐洲國家已經開始用“賽裏斯”稱呼我國。這種小規模的貿易交流,說明在漢朝以前東西方之間已有長時間的貿易交流。
不僅僅是絲綢,絲綢之路上另一件著名的商品,產自阿富汗巴達克山的名貴寶石青金石,早在公元前31世紀就開始出現在我國、印度和埃及。這意味著中亞地區的商旅貿易開始的時間要比這一地區部分國家誕生得還要早些。
大約過了1000年,青金石的貿易開始傳入印度的哈拉帕。後來,青金石成為佛教七寶之一。
很多發現證明,世界上最早出現的文明古國之一埃及,在很早以前就開始與北非、地中海及西亞之間進行貿易。
有關證據顯示,在公元前14世紀前後,埃及人已經造出了船。在埃及,人們還發現了距今5000多年前產自阿富汗的青金石,說明埃及人在那個時期已經開始沿著這條後來被稱為“絲綢之路”的道路,展開了一定規模的貿易。
公元前1070年左右的絲綢殘片被發現,證實那個時期埃及已經與我國有了間接的貿易往來。不過此後很長一個時段內再沒有絲綢的影子,說明絲綢在埃及受至冷落。
這些公元前11世紀留下來的絲綢,究竟是我國養蠶加工的絲綢,還是來自地中海沿岸或者中東的“荒野絲”織造而成的呢?
統一巴比倫和波斯的阿契美尼德王朝帝王大流士一世,在他的統治期間,即公元前521年至於前485年,四處擴張,建立了在中、西亞的地區霸業。史料記載,這位帝王喜愛愛琴海生產的鮮魚和故鄉帕提亞的水。
為此,大流士建立了一條連接安息帝國首都蘇薩和小亞細亞以佛所等地的“波斯禦道”。禦道僅供王室使用,在沿線設立許多驛站,每個驛站備有許多好馬和好馭手,皇室所需要的一切通過這條禦道送至首都,再將帝王的指令傳播到波斯全國。
通過禦道,向大流士進獻快信的人隻需9天就可以被送至首都,而普通人走完這段路程需要3個月。
安息利用這樣一條貫穿全國的禦道,加強了朝廷的統治,另一方麵也直接推動了這一地區的商貿活動。在亞曆山大建立橫跨歐、亞、非三洲的大帝國後,他的繼承者托勒密一世,在公元前323年最終控製了埃及。
希臘人開始積極推動小亞細亞、印度和東非之間通過希臘管轄的港口進行貿易活動,同時,在陸地上的貿易領域,希臘人也非常活躍。這一時期歐亞之間經貿繁榮不僅是希臘人的成績,地處阿拉伯半島及中亞的阿拉伯人,尤其是那巴提斯人也起至不可忽視的作用。
希臘人利用帝國在中亞及其以東的擴張,來打通並控製了絲綢之路,帝國東部邊境也許已經延伸至今吉爾吉斯斯坦費爾幹納處的大宛國和我國新疆西部。
在這一帶,曾發現了亞曆山大大帝在公元前329年建立的城市苦盞,苦盞被希臘人稱為“極東亞曆山大城”,即亞曆山大東征的最遠處。
在這之後的300年間,希臘人保持了這個龐大帝國在亞洲的統治。
塞琉古帝國的將領歐提德姆斯占據大夏和粟特而獨立,他和他的兒子德米特裏向四周塞族人地區、安息和大宛擴張領土,繼續沿著亞曆山大過去的道路向西拓展。
在公元前230年至前200年,大夏國王歐提德姆斯執政時期,大夏版圖達到極致。
大夏控製的土地不僅超越了複次忽氈,而且他們的偵察隊在公元前200年左右已經到達過喀什,這是有據可考的最早的一次我國與西方之間的聯係。
古希臘曆史學家評價這次行動說:“他們甚至將自己的國土拓展至中國和弗林尼。”
但這種交流還不能完全等同於公元前1世紀繁榮的絲綢之路,也沒有持續下來。
隨著遊牧民族的不斷強盛,他們同定居民族之間發生了不斷爭鬥,之間也在不斷分裂、碰撞、融合,這使原始的文化貿易交流僅存在於局部地區之間。
經濟文化的交流需要一個相對安定和平的環境,在這種動亂的環境下,當時的東西方之間並沒有深刻的了解,在文化上的交流更是少之又少,就連上古曾經存在過的貿易往來,這時也變成了傳說故事。
至秦漢時期,我國的絲織業不但得至大發展,而且隨著漢代我國對外的大規模擴展影響,絲綢的貿易和輸出達到空前繁榮的地步。貿易的推動使得中原和邊疆以及我國和東西鄰邦的經濟、文化交流進一步發展。
這些都說明,與絲綢之路有關的地區之間進行大規模交通的要素已經具備,出入我國的河西走廊和聯通大陸上各國的道路業已為遊牧民族所熟知。這些地區之間的分裂、碰撞、融合,都從客觀上產生了絲綢之路的雛形。
[旁注]
黃河流域 是中華民族文明的發祥地,半坡氏族是中國黃河流域氏族公社的典型代表,4000年前,黃帝和炎帝部落結成聯盟,在黃河流域生活、繁衍,構成華夏族的主幹部分。到宋元以前,黃河流域一直是我國經濟發展的重心,創造了高度發達的農業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