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退燒了(1 / 1)

還在怨恨父親嗎?不怨了,這麼多年過去了,就算有也淡了,但是不怨恨,並不代表著就原諒了他、接受他。肖雷的心結太深了,時間也太長了,不是說解就能解的開的。他致力於做一個好哥哥,把母親來不及給肖薇的愛都補上,至於父親,因為血緣——想抹也抹不掉的血緣牽絆,彼此注定不可能當成陌生人,他能做的最大的讓步就是對肖薇的妥協,不幹涉她與父親的關係,不與父親撕破臉,盡力回報他的生育和養育之恩,努力克製自己盡孝道,在父親有生之年盡力不忤逆他、順著他,即使很累很累也要堅持下去,但也僅僅是這些,親情——他給不了父親,對於父親,他隻剩下了責任。父親的小動作他不阻止,陪他玩那無聊的遊戲,隻是因為那些都沒有觸及他的底線,但並不意味著他事事妥協。他是母親的兒子,即使不再怨恨父親,但也不能原諒他,原諒就意味著對母親的背叛,那樣母親的人生就太憋屈了。

“小哥哥,小哥哥,我怕,你在哪兒?”雪兒胡亂的揮舞著、叫著,驚醒了沉思中的肖雷,擔心王雪的掙紮跑了針頭,肖雷緊緊的按住她的手說:“別怕,別怕,有我在!”

雪兒睜開朦朧的眼,茫然的看著肖雷,再次閉上了眼,淚從眼角滑落。

肖雷輕輕的幫她拭去,問:“瘋丫頭,告訴我,怎麼了?很難受嗎?”肖雷試了試額頭安撫的說:“燒退的差不多了,很快就好了!”

雪兒依舊閉著眼,用那沙啞的聲音說:“我做了個夢,夢到自己被關在一個很大的地方,裏麵什麼都沒有,隻有一張床,很黑,一點兒聲音都聽不到。我拚命的呼喊求助,可是沒人幫我,隻有我自己的回音來回的飄蕩在空中。我討厭那沒有光的地方,也討厭沒有聲音的地方,它們讓我有種被遺棄的感覺,被整個世界所遺棄!好像我已經死去了,躺在墳墓裏,很恐怖!”

“那隻是個夢。有我在,你永遠都不會是一個人,不要怕。”

雪兒睜開眼看著肖雷,就那樣端詳著。

“怎麼?我臉上有什麼嗎?”肖雷摸著臉問。

“有人,也曾說過,我永遠都不會是一個人,可怎麼也想不起來是誰說的。”

肖雷一怔,苦笑了下,難得有了耐心地說:“沒關係,你隻要記著我就好。”

發燒消耗了她太多的體力,雪兒又閉上了眼,說了句:“我想知道那人是誰。”聲音很小,肖雷沒有聽清,開口問時,發現王雪的呼吸聲均勻,確定她睡著了。肖雷笑了笑,和衣躺在了她的身旁。

伴著雪兒的呼吸聲肖雷也進入了夢鄉。王媽進來,看到的就是兩人相擁而眠的畫麵,禁不住流下了激動的淚。她輕輕的試了試雪兒的額頭,燒退了,王媽高興的請來李醫生再檢查了一遍,確定沒事了。拔了針,受傷的地方也換過了藥,李醫生臨走時一再的叮囑王媽,等肖雷醒來一定要帶王雪去醫院做個係統的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