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曉瑩慢慢回憶著幾個月前的那一天。
於百靈不是皇宮夜總會的正式小姐,我們對她不怎麼熟,她每隔十天半個月來一次夜總會,每次來都帶著不同的男人,那些男人看起來都非常有錢。後來,我們才知道於百靈才二十二歲,還是個大學生,至於她為什麼出來做這種事,我們也不清楚。
於百靈死的前一天晚上,她剛和一個年輕的富商做完,從樓上下來。她在這裏來來去去快一年了,我們都和她比較熟了,就坐在大廳裏一起閑聊。我們是一邊聊天,一邊等客人上門,於百靈和我們不一樣,隻是沒事閑聊,他一般不在夜總會接客,客人都是她自己聯係好了,從外邊帶進來的,絕對都是有錢有勢的主。
碰巧那天晚上劉明軒來了,他與我們段總很熟,一個月總要來個兩三次。我們這些在皇宮夜總會呆長了的人都知道,他是駐軍劉副軍長的大公子,別人見麵也都稱呼他為劉公子。這小子很不地道,人長的還算不錯,一米八十多的身高,高高瘦瘦的,兩隻眼睛特別好看,眼神很能勾住女人。他皮膚也挺白,留著挺長的頭發,看起來很酷、有點文藝氣質。
我們這些在大廳裏做台的小姐,劉公子是看不上的,從來都不看我們一眼。那天他一進來就看上了於百靈,說實在的於百靈在我們這些小姐裏長的也不是最好看的,但是她畢竟是學生,穿著、打扮、神態都和我們不太一樣,也許就是所說的氣質不同吧。
劉公子主動上前和於百靈打招呼,於百靈顯然是不認識劉公子,也沒搭理劉公子,自己低著頭慢慢喝茶。我們段總上前給兩個人介紹,這時於百靈才意識到這個劉公子不尋常,能讓東海集團董事長段金彪畢恭畢敬的人,在濱海市也沒有幾個。
既然在夜總會裏做事,就沒那麼多的忌諱,一切都是直來直去的。劉公子邀請於百靈到樓上豪華包房聊聊,我們也知道那女之間有什麼可聊的,不過是床上的那點事。
於百靈看起來有些累了,心裏不太願意,但是我們段總把於百靈拉到一邊,說了幾句,於百靈就同意了。我想一定是說給多少多少錢的事,這也不怎麼難猜,出來做的不為了錢,還能為了什麼?
龍翔:“這麼說那一夜是劉明軒和於百靈一起過的夜。”
藍曉瑩瞪著眼睛道:“當然嘍!做台的不就是陪著男人過夜嗎!”
龍翔:“那你為什麼說於百靈是被劉明軒推下樓的?”
藍曉瑩:“怎麼是我說哪?我親眼看到的那還能有假?”
龍翔:“這麼巧?”
藍曉瑩:“可不是,那天早上我接完客,也就是五點左右吧,我從夜總會對麵的賓館出來想回家睡一覺,那時候天還挺早的,大街上沒什麼行人,也就是一些遛早鍛煉的老人。我剛走進夜總會旁邊的那條小胡同,猛然就聽見頭頂咣當一聲,我嚇了一跳,抬頭一看,是夜總會頂樓的一窗戶被推開。”
藍曉瑩說到這,眼裏流露出驚恐之色,語氣也突然急促起來。“我看見窗戶裏劉公子滿臉是血,雙手抱著於百靈,把她扔出窗外。當時於百靈就摔在離我不到十米遠的地方,我看見她渾身一絲不掛,白晃晃的身子落在地上,她的頭直接摔在一個石頭台階上,血噴出好遠,都濺到了挺遠的牆上。”
藍曉瑩直勾勾地盯著龍翔,聲音有些顫抖:“我知道她當時就死了。腦袋都摔爛了,怎麼還能活著。真慘!才二十幾歲,長的那麼漂亮。”
龍翔突然想起件事,問道:“你離的那麼近,那個劉公子沒看見你嗎?”
藍曉瑩肯定地說:“我想他沒看到,我躲在一家門外的房簷下,那個房簷很深,從上邊看不到人。我在下邊等了半天,看見上邊的窗戶關上了,我才偷偷的溜走,我不敢看一眼於百靈。”
龍翔:“你沒報案嗎?”
藍曉瑩:“我不方便報案的,我出了胡同,就看見一個清潔工,我就對她說胡同裏有個死人,讓他快報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