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龍翔奇怪地看著駱寧,他想象不出一個單身的女子在夜晚的路邊一站就是四個小時。他抱歉地道:“你可以給我打電話。”
駱寧:“你不覺得等待也是一種很幸福的感覺。”
龍翔不再說話,他覺得駱寧的話裏透著玄機,他猜不透,這個美豔的不可方物的女子心裏到底想著什麼。都說女人的心思你別猜,猜來猜去也才不明白,可能女人的心思真的就如大海一般深,表麵風平浪靜,而實際上深不見底。
兩個人走到寂靜空曠的大道上,夜晚的微風拂動著駱寧潔白的長裙,凸顯出她亭亭玉立的傲人身材,飄逸的長發在風中輕舞飛揚,她一臉淡然,眼神空茫而寂寥。龍翔暗暗心驚,駱寧整個人都變了。
為了打破沉默,龍翔問道:“你回老家打算做什麼?還當醫生?”
駱寧突然停住腳步,麵對著龍翔,神情莊重,說道:“我什麼也不做了,我要出家,皈依佛門。”
龍翔驚訝地不知該如何回答。
“我,我,你,你不是開玩笑吧!”龍翔勉強一笑,但他看見駱寧素白的臉上一點笑意都沒有。
“請不要緊張,你沒聽錯。”駱寧隨手抓起自己一叢披肩的長發,說道:“過幾天,我就把這三千煩惱絲都剪掉,去做個與世無爭的尼姑。”
龍翔不知道該怎麼去勸解,心裏總是覺得不忍,駱寧現在還不到三十歲,正是一個女人風華正茂的年紀,她又擁有美若天仙的容貌,盡管受到了很多的屈辱,但這一切都已經結束了,未來可以預見是非常美好的,何必非要走到那一步?
駱寧似乎看出龍翔的意思,微微一笑:“你不要勸我,我已經決定了,經曆了這麼多,我一切都看得透,看得輕了,色即是空,到頭來一切都是空的。”
龍翔急道:“壞人必將得到懲罰,善惡到頭終有報,為什麼不重新開始,你看明天的太陽又是新的。”
駱寧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說道:“哀,莫過於心死。我願意用自己的餘生陪伴青燈古佛,懺悔一生的罪惡。”
龍翔叫道:“你有什麼罪惡,有罪惡的是那幫犯罪分子,他們已經被繩子以法,你應該好好地生活才是。”
駱寧搖搖頭:“請允許我叫你龍翔,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為我做的一切,我終生都會記得。”
龍翔滿眼焦急,但不知道如何勸解,怎麼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醫院的心理醫生到底是怎麼為駱寧進行的心理輔導。他握著駱寧的手道:“駱寧。你先別著急,還是去看看醫生,說不定你的心情會變的好一些。”
駱寧的心思十分敏捷,立刻意識到龍翔領會錯了,淡淡地一笑:“還去看醫生幹什麼?你不覺得我已經好了嗎?”
龍翔遲疑地搖搖頭,歎了口氣。
駱寧也跟著歎了口氣:“告訴你吧,凡是皈依佛門的人,都是最清醒,最徹悟的人。我看的多了,也厭煩了,想找個清靜地地方,好好地度過餘生,沒有紛爭,沒有傾軋,沒有情欲,一切都自自然然。等我老了,病了,死了,就化作一股青煙,被風吹散,與青山為伴,那多好啊!”
駱寧在說話的時候,龍翔一直在盯著她的眼睛。這是從老海頭那裏學來的,一個人說的話可能是假的,但眼神不會騙人。當然隻有那些受過專門訓練的人才說瞎話不眨眼。像駱寧這樣純潔的透明的人,眼神絕對能夠表現內心。
龍翔看了一會駱寧,心裏漸漸平靜下來,他看出駱寧應該沒有心理問題,她所說的都是自己的真實意思,可能皈依佛門對駱寧來說真是一個好的歸宿。
龍翔說道:“既然如此,我隻好祝你脫離苦海,從此西方極樂有多了一位女菩薩。”
駱寧的臉一紅,低下頭,細聲細氣地道:“謝謝!我能超脫自己就已經是萬幸了,那裏還有本事超脫別人。”
話說道此處,二人突然覺得心中雖有千言萬語,一時竟然無話可說,二人一時沉默下來。駱寧也不說話,但也沒有分別的意思,隻是一雙清澈無比的眸子,看著龍翔,似乎有什麼話要說,卻難以啟齒。
龍翔看出她的為難,說道:“駱寧,還有什麼話嗎?”
駱寧的臉紅似火,羞澀地把頭低下,一顆心突突鹿撞不已,麵對龍翔真誠的目光,她難以啟齒。
就這樣兩人僵持了好半天,駱寧才鼓足勇氣道:“龍翔,我有個請求,不知道你能答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