濱海市東臨大海,落日餘暉燦爛輝煌十分誘人。太陽慢慢地向西海岸的峭壁後落去,橘紅色的光芒把天空渲染的格外瑰麗。海灘在藍天和夕陽下閃著金色的光,海灘上很多人。遠處是歸航的船隻和隱約可見的小島的影子。
沿著曲折的海岸是一條寬敞的公路,路邊是一座座淺灰色的商店、餐館,鬆樹林裏露出一棟棟別墅。更遠處是一排排高大的城市建築。
海灘上人已經不多了,到處散落著雜亂無章的腳印和塑料汽水瓶。一個麵色淒苦、滿頭白發的拾荒老太太費力地揀起一個個塑料瓶扔進手裏的編織袋裏。她的前麵是一對熱戀的情侶親熱的依偎在一起,不時發出親昵的笑聲。
遠處海灘,沿著水線。一個穿著短褲,肌肉強健,皮膚曬的黝黑的小夥子走來,他一手提著小型攝像機,另一隻手拿著半瓶礦泉水瓶。他看了看迎麵走來的拾荒老人,仰頭將塑料瓶中剩下的水一飲而盡,然後將塑料瓶順手放進老人的編織袋中。老人向他點點頭,繼續向前走去。
夕陽將大海染得一片火紅。那個小夥子肩扛攝像機在拍攝夕陽下的海濱景物,他顯得心不在焉,鏡頭不斷地晃來晃去,他不時回頭向海灘公路上張望,似乎在等什麼人。
這時,關欣欣從位於海邊的一棟別墅裏走了出來,沿著海灘公路走了一會,她離開海灘公路,從樹林的間隙穿過,走向海灘。她穿著雪白的連衣裙,披著齊肩的秀發,海風一吹,使她的胸脯、小腹、大腿的曲線格外突出,愈發顯出豐滿的體態和女性的柔美。這段時間,她向公司請了長假,打算在家好好照顧一下叔叔關鵬飛的生活。可能是最近市裏的工作太忙,或者壓力太大的緣故,關鵬飛本來強健的身體,也發出了警告,又一次在連續辦公十幾個小時之後,起身的時候,突然暈倒,醫生診斷為高血壓、冠心病,必須注意休息,規律生活,鑒於此,關欣欣不得不暫時放棄空姐的工作,一門心思照料好叔叔的身體,這也算是對叔叔一家人多年來對自己恩情的一個小小的補償。
關欣欣正在枝葉繁茂的樹林中的林蔭小道上走著,突然,嘩啦一聲,樹枝搖動,一個人影從一棵大樹後閃了出來,攔住了關欣欣的去路。原來是那個剛才還在西海灘上攝影的小夥子。
那個小夥子此時手裏還提著攝像機,擋住了關欣欣,呲牙一笑,問道:“請問,你是關副市長的女兒嗎?”
關欣欣上下打量了幾眼這個小夥子,她並不認識這個人,也猜不透他這麼問的用意,當然有不少人找當官的是為了告狀,市政府把守的很嚴,進不去,於是就有了攔路喊冤的故事,不過即使告狀也應該去找市長本人,攔著市長的親屬這算什麼事?
關欣欣連忙搖頭道:“關副市長是我叔叔。”
那小夥子似乎對關副市長與麵前的這個女孩的關係不大深究,得到肯定的答複後,突然嘿嘿一笑說道:小姐,你相個麵吧。”
關欣欣被嚇了一跳,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這話鋒轉換的也太快了吧,她很奇怪地上下打量這個小夥子,看他的穿著打扮,舉止言談根本不像個算卦的。
關欣欣立刻警覺起來,濱海市改革開放之後,風氣也變得和以前沒法比,專門有一些無業的地痞流氓專門騷擾女人。占女人便宜。
關欣欣認為這個可惡的小子在向自己調情,她瞪了小夥子一眼,沒有理睬他,扭頭就走。
那小夥子並不死心,追了幾步說道:“命在天,人在官,我要算錯了不要錢。”
關欣欣輕蔑的一笑,說道“和你說吧,我不信這個,不需要你算命,再說我身上也沒帶錢。”
那小夥子狡黠的一笑,說道:“反正我這也是沒本生意。我就免費給你算一次。”不等關欣欣拒絕,他立刻就說道:“我看你麵有假色,耳薄、嘴薄、眼薄、命中克家人,記住一定要早結婚,離開自己的家人,越遠越好。不過,這都不要緊……”
關欣欣憤怒地瞪了小夥子一眼,轉身向前就走。那小夥子的幾句話戳中了她的傷心之處。父母早亡,在一場空難中死於非命,難道這是自己與父母的命理相克嗎?可是那時自己才十歲,幾乎還不懂得什麼?如果冥冥中真的有命運的話,那是多麼殘酷的安排。當然,說她命中克死父母的還有奶奶,因為它出生的時間不好,也就是民間傳說的鬼節,農曆七月十五,一向信鬼信神的奶奶就一直對這個孫女心存芥蒂,直到後來出了空難這件事,奶奶的話應驗,大家似乎都相信了這個預言。